沈夜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继续感受着那种共鸣。</p>
——这其实是他当年在社会上混的时候，经常用的话术。</p>
一些大人物，领导们——</p>
这些人，在得到别人恰到好处的恭维时，便会忍不住想大谈特淡自己的辉煌过去。</p>
人们不吝于对一个小人物分享他们的成功经验。</p>
既显示了自己的亲民，又展现出自己的实力。</p>
何乐而不为？</p>
——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p>
毁灭公爵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但此刻在战斗之中，双方都没有继续动手，就算说几句话，也无法影响到整个战局。</p>
如果有那种影响——</p>
他这样的人物，一定第一时间就能看出端倪。</p>
所以他放心地说了下去：</p>
“想当年，我的手下并没有什么人，在极其艰苦的环境下战斗，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吃不上……”</p>
沈夜露出专注之色，仿佛在听。</p>
时间缓缓推移。</p>
来自遥远虚空的共鸣在他的灵魂中，渐渐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信息传递。</p>
一阵明悟浮现在沈夜心头。</p>
那是真理虚空诞生的初始之因——</p>
起初。</p>
虚空中什么也没有。</p>
但是在无尽的世界之中，毁灭大劫出现了。</p>
它席卷了一个个世界，将所有文明毁灭，一切众生与万物亦为之葬身。</p>
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亿万年。</p>
被毁灭的世界不计其数，被杀死的生灵亦不可计量。</p>
然而世界之所以诞生，众生之所以能产生文明，乃是因为造化一切的源泉——</p>
无论生灭，皆是源于“真理”。</p>
所以当那些世界全部灭亡之际，“真理”便从世界中抽离。</p>
一个个世界的“真理”抽离，逃遁，最终在虚空中聚集。</p>
相性相同的逐渐融合。</p>
亿万年的时光过去。</p>
这些真理形成了“真理造物”。</p>
又由于这些真理乃是从无穷无尽毁灭世界中剥离出来的，诞生于毁灭之中，因此又被称为“终极造物”。</p>
这样的造物一共有二十一种。</p>
它们或沉眠，或苏醒，在漫长的时光中，一直散发出共同的力量改造虚空。</p>
——它们一直在推演对抗毁灭的方法。</p>
最后。</p>
凭借这二十一种终极造物的共同力量，虚空中产生了其他世界所没有的特殊力量种类：</p>
法相。</p>
这一瞬，沈夜忍不住一个激灵，整个人如醍醐灌顶一般，猛然清醒过来。</p>
虚空的演化实在是过于宏大，如同史诗一般。</p>
然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件事。</p>
“造物就是为法相准备的……”</p>
沈夜无法抗拒地小声喃喃道。</p>
对面。</p>
毁灭公爵还在滔滔不绝地述说自己的伟大，忽然听见他说话，这才停住。</p>
“你刚才说什么？”公爵问道。</p>
“没事——我是觉得，非要跟你分个生死，真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沈夜道。</p>
毁灭公爵叹了口气：“没办法，沈兄弟，杀了你对你来说，比较好。”</p>
“为什么？”沈夜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