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对。</p>
隔着门呢。</p>
“真的有主神？你别逗我啊。”沈夜忍不住说。</p>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假的？”毁灭女王奇道。</p>
沈夜就说不出话了。</p>
——总不能说我刚拿“主神”骗过别人。</p>
“主神到底是什么？”</p>
沈夜问。</p>
毁灭女王道：“世界上有很多人会迫于局面，不得不匍匐在毁灭的脚下，比如终焉之主，再比如我。”</p>
“是的。”沈夜颔首。</p>
“但还有一些人，生来就是要毁灭一切的，他们存在于世间，以毁灭为乐。”</p>
“这种人是毁灭降临在世间的化身。”</p>
“毁灭作为人类出现在世界上，是因为在一些堕落的世界里，人类比毁灭的意志更疯狂。”</p>
“所以毁灭的化身投胎成为人类，是去学习去的？”沈夜问。</p>
“可以这么说，并且这种毁灭化身会一直作为人类活着，汲取人类的经验，促进毁灭大劫变得更强。”</p>
“——他们被称为主神。”</p>
毁灭女王露出回忆之色，继续说道：</p>
“当初我被献祭给毁灭深渊，有一位主神使者找到我，说主神十分想知道，一个人的灵魂被彻底腐蚀之后，是否能从深渊里爬上去。”</p>
“如果我爬上去了，他就复活我，让我灵魂恢复原样。”</p>
“——我做到了。”</p>
“你见到主神了？”沈夜问。</p>
“没有，是那位使者带着一道术法来，直接就复活了我——”</p>
“使者说主神认为我曾经是世界的领袖，曾经那么激烈地与毁灭对抗，所以赐予我‘毁灭女王’的名号。”</p>
“这是为了让所有反抗的人都看看我的下场。”</p>
沈夜叹了口气，轻轻抱了她一下，以示安慰。</p>
没有别的意思——</p>
只是觉得她太不容易了。</p>
毁灭女王低头看着沈夜的脚镣，轻声道：</p>
“我还有那位使者的召唤方式——要不我试试？”</p>
“与那个追击我的怪物相比，主神有什么不一样？”沈夜问。</p>
“怪物更接近于毁灭本体的本能，主神则偏向于人类，我们可以跟主神打交道，但看见怪物就要跑。”</p>
“——怪物是完全无法用人类思维理解的。”</p>
沈夜道：</p>
“万一对方一定要杀我……”</p>
“主神认为交易是人类的标志，以交易请求的呼唤，不会被杀死。”毁灭女王道。</p>
沈夜思索数息，喃喃道：“毁灭的化身也懂得和气生财么？”</p>
“化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以实际利益为主——如果杀了你的收益还不如跟你做交易，那么化身就不会动你分毫。”毁灭女王道。</p>
“懂了，你试试吧，非常感谢。”沈夜道。</p>
毁灭女王后退两步。</p>
她单手捏成一个奇怪的术印，开始吟诵咒语。</p>
一个个黑色的、燃烧着的符文从她手上冒出来，在半空悬浮着，排列成一个完整的环形。</p>
短短数息。</p>
空间的波动从黑色环形符文阵上散开。</p>
虚空中。</p>
一个人落了下来。</p>
——这是一名戴着金丝眼镜、身穿西装，脚踏黑色皮鞋的金发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