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秦姝奶奶参股的旋转餐厅吃？”</p>
小元峥点点头。</p>
三人上车。</p>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到餐厅。</p>
要下车时，顾北弦在他耳边低声说：“记住在家时，我跟你说过的话。”</p>
小元峥轻声答应着。</p>
顾北弦抱着小元峥，和苏婳乘电梯。</p>
旋转餐厅顶楼很大，特殊设计，一直呈旋转状态，在餐厅可以环视整座城。</p>
这些年，京都的夜景整得越来越漂亮了。</p>
顾北弦故意和苏婳牵着小元峥的手，在整个顶层转了一圈。</p>
因为猜到会有人暗中跟过来，做给他们看。</p>
小元峥清秀的小脸木木呆呆，傻了似的。</p>
顾北弦低声对他说话，他毫无反应，像没听到一样。</p>
顾北弦心中暗道，不愧是元家的后代，相当聪明，家中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他仍能保持聪明，不容易。</p>
苏婳对顾北弦说：“这孩子真可怜，医生说，他是心病，除非他爸爸能活过来，否则这辈子就这样了。”</p>
顾北弦惋惜：“这么小的孩子，人生从此断送，可惜了。”</p>
小元峥知道他们是故意这么说的。</p>
他静静地听着，神色越发沉默。</p>
是自杀，随父亲而去？</p>
还是好好活着，等羽翼丰盈，亲自为父亲报仇？</p>
转了一圈，演得差不多了，顾北弦和苏婳牵着小元峥的手朝专属包间走去。</p>
坐下后，点了餐。</p>
华丽的法餐一道道上来。</p>
顾北弦帮小元峥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喂他吃。</p>
小元峥恍惚地吃着，望着顾北弦和苏婳，又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p>
妈妈怕身材走形，一直恐惧生孩子，三十岁后才生下他。</p>
他小时候聪明伶俐，人也乖，爸爸妈妈十分疼爱他。</p>
顾北弦伸手拍拍他瘦瘦的小肩膀说：“峥峥，刚才是做戏，现在包间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是安全的，不用装了，可以说话了。”</p>
小元峥一双大眼睛潮乎乎地望着他们。</p>
多希望坐在面前的是爸爸妈妈。</p>
苏婳用叉子插起一块甜点，喂到他嘴里，笑着说：“峥峥，吃口蛋糕，心情会好点。”</p>
小元峥吸了吸鼻子。</p>
奶油入口即化，香甜可口。</p>
他没有胃口，也觉得好吃。</p>
不知为何，他脑中突然浮现出小惊语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还有幼年老成的舟舟和吐字不清的帆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