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旁的几个人,见自己长官不愿意,纷纷跪了下来。
“殿下,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么能说是祸患呢,当今天子无后,有了这封血诏,您就是当之无愧的储君,再加上勤王之功,手握军权,不出一年,便可稳定朝纲。”
“殿什么下,我还没同意当这个储君呢。”
盛长槐心中对此人顿时有些失望,刚才他迫不及待的过来接下血诏,若说心里不想当储君,那肯定是骗人的,这时候又惺惺作态,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还拿什么父死子继说话,官家无后,他怎么会不知道,恐怕整个大宋不知道的也没几个。
迟迟不答应,只有两个原因,怕担风险,又不想落下话饼,这时候还想什么三辞三退,哪有这么多功夫陪他玩这种游戏,迟上一分,汴京的形式便会加深一分,盛家老小也会多一分危险,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把盛明兰乔装出宫的事情给卖了,盛长槐哪里等的他慢慢思考。
“殿下,出京的时候,已经有人知道官家写下血诏,立您为太子,就算您不解,无论是兖王谋逆成功,还是邕王绝地逢生,又或者是其他宗室抢先一步勤王救驾,成为储君,有这封血诏,将来无论谁登基,您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再有,宗室无召不得回京,看您和诸位的打扮,一定是乔装进京,有这个借口,一个谋逆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
盛长槐此话一出,那赵宗全脸上全是惊恐,他家儿子趁热打火。
“父亲,我的女儿,可刚刚出生,还有弟弟,您就忍心什么都不做,到时候任人宰割吗.”
顾廷烨也跟着说道。
“等新君继位,无论是谁,就算您带着全家出逃,这天涯海角,他也是要斩草除根的呀。”
看赵宗全还在犹豫,盛长槐紧接着又说道。
“殿下,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迎,反受其殃,从古至今,有多少血淋漓的教训。”
“大人,父亲。”
赵宗全沉思了良久,总算是想明白了,扭过头去,背着身子说道。
“不是都叫殿下了吗。”
下跪诸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漏出狂喜之色,旋即便以拜见储君的礼仪,朝着赵宗全行礼。
“城下乃是何人。”
汴京城门紧闭,城头上一个指挥使模样将官,一脸戒备的朝着城下喊到。
“吾乃西郊大营,神策军指挥使宋朝中,奉旨进京,快快打开城门。”
在赵宗全接下血诏的同时,没人敢在耽搁时间,西郊大营一行出乎意料的顺利,刚开始还有人质疑血诏的真实,但这宋朝中一见顾廷烨,马上便点齐神策军,护送赵宗全一行进京勤王,别人看不出来,盛长槐可是一直在观察此人,他瞄到顾廷烨那一眼,眼中中的变化盛长槐一清二楚。
这也不难想象,文官和武官的区别就在于,文官都是利益纠缠,除非一些师徒门生,亲戚之类的亲密关系,人走茶凉比比皆是,武官的关系,大多都是战场拼杀出来的交情,是经历过生与死的考验的,即便是宁远侯已经去世,顾廷烨这一张和宁远侯有七八分相似的脸,还是让他们猜到了顾廷烨的身份,又有血诏为证,哪里还有有怀疑。
城门上的指挥使一脸的不屑,他是兖王的人,哪里会听什么旨意,等大事已定,什么神策军指挥使,到时候都要在自己脚下俯首。
“刚接到殿前司军令,提前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入城,你的圣旨何在,何人传旨。”
可惜,他这话音刚落,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城门竟然打开了。
“什么人,竟然擅自打开城门。”
从城门洞里传出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正是全旭无疑,盛长槐刚才建议走此门,幸好宋朝中采纳了,和盛长槐猜的一样,全旭从门缝里看见自己在宋朝中身旁,出于对自己的信任,不用自己吩咐,便会暗中配合,刚才盛长槐出城的时候,已经验证了两人的默契和信任。
“兄弟们,指挥使抗旨不遵,谁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兄弟们家里都有父母亲人,可不要站错了对,无辜关闭城门,定然是城中出了大事,外边的是勤王之军,区区汴京守卫,哪里是神策军的对手。”
全旭一边抵挡着手下的进攻,护着何三水打开城门,一边向自己临时的手下劝解。
“除了神策军,西郊大营数十万兵马,随后就到,你们可不要自务。”
不得不说,全旭知道这帮人心里在想什么,光凭官家的旨意,还不足以让手下倒戈,但西郊大营数十万禁军,才是最大的威慑力。
这句话不仅让阻拦全旭的手下放下了兵器,停止进攻,还协助全旭把城门打开,宋朝中见状,举起右手。
“杀。”
随着神策军指挥使送朝中的呼喊,神策军禁军无愧于汴京最能打的部队,一起喊着杀,从洞开的城门一鼓作气冲了进去,由于全旭的话,守门的大部分都是原来五城兵马司的人,自然不肯和神策军拼个你死我活,没抵抗多久,就纷纷扔下兵器,跪地求饶。
也许是城门这块出人意料的快,殿前司的兵马又大多在宫墙之内防备,内城一点防备都没有,来不及关闭城门,就被一举拿下。
也就是在皇城受到了些抵抗,但皇城内已经经过了一轮厮杀,兖王自以为自己做事缜密,没想着大动干戈,也有可能是他现在也调动不了多少军队,神策军两万多人,兖王的势力,加上御林军叛变的,哪里是神策军的对手,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掌握了大局。
也就是在官家居住的福宁殿,守卫最多,抵抗也最厉害,都是兖王的铁杆心腹,拼死抵抗,盛长槐和顾廷烨,还有神策军的几个偏将一马当先,势不可挡,将为兵之胆,抵抗在激烈,寡不敌众,领头的又纷纷战死,没一会功夫,殿前的叛军就死伤殆尽。
“我有天子在手,谁敢轻举妄动。”
福宁殿内,一个身着蟒袍的中年人,手拉这身穿黄袍的老人,一看就是当今官家,正准备挟持天子,让众人投鼠忌器。
顾廷烨见状,此人虽然手持长剑,还有天子作为人质,但一看就是没上过战场的,竟敢暴露在众人面前,他要躲在殿门旁还好,好死不死的竟然拉着天子跑到大开的中门之前,这不是找死是干什么,当即拉弓要射。
可惜,顾廷烨反应快,有人比他反应更快,盛长槐早就预备着,就怕出现这种情况,等发现良机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箭射中此人拿着长剑的右手,将天子救下来。
不是说盛长槐箭术不精,实在是此人身份特殊,毕竟是个王爷,盛长槐还是有些犹豫,没有射中此人要害,生擒或许更好。
但此人确实凶悍,难怪敢做出反叛之举,心智确实非同常人,吃痛之下,长剑掉落在地,甚至天子也趁机离开了他的把控,强忍着疼痛,一个驴打滚,又从怀里拿出一柄短刀,竟然又准备挟持趴在地上的皇后。
盛长槐当然不能给他这个机会,又是一箭,洞穿此人手持短刀的另一只手,紧接着又是两箭,射在此人双腿,让他彻底丧失了行动力。
顾廷烨已经把弓箭拿出,见盛长槐已经救下了官家和皇后,自然不甘示弱,他本就是胆大包天的,不像盛长槐有顾虑,在说了,剩下的都是小兵,不是什么身份贵重的,刷刷刷几箭就射死了殿内兖王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