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孤零零的一盏兔子灯在江边顺着水流被推离岸边，阿亮突然后悔了。</p>
这一毛钱，能买两颗糖果的！</p>
就算自己不吃，给弟弟妹妹也行啊。</p>
败家子啊败家子！</p>
边上传来脚步声，他扭头，是个有点眼熟的面孔。</p>
女的，穿着厚厚的棉服，整个人几乎裹成个球。</p>
她手里捧着盏跟他一样的兔子灯，费劲地蹲下，小心翼翼将灯放在水面，往前一推。</p>
那兔子灯被推出去一掌远，很快又转悠了回来。</p>
她皱了皱眉，继续推了下，这回力道用得大了些，灯出去两掌的距离，但还是转了回来。</p>
“走啊，快点走啊。”</p>
她似乎有点着急，这回用了更大的力气。</p>
只是一个不慎，她脚下一滑，一只脚直接踩进了水里。</p>
阿亮看着都觉得脚底一片冰凉。</p>
女孩愣愣地看着自己那只脚，也不缩回去，就这样看着，而后呆呆地转向那盏重新飘回来的兔子灯。</p>
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突然鼻子动了动，整个脑袋埋在膝盖里哭了起来。</p>
“诶，那个……”阿亮小声建议，“你要是想哭的话，能不能先把脚拿上来？挺冷的。”</p>
女孩子要是受寒，容易跟四婶一样一直咳嗽，缠绵病榻的。</p>
可惜，他的声音太小，直接被哭声覆盖了。</p>
阿亮咳嗽了下，加大音量。</p>
“喂，美女？”</p>
女孩的哭声停顿了片刻，有些茫然地抬起头。</p>
见状阿亮总算松了口气，指了指她的脚。</p>
“冷。”</p>
“哦，谢谢。”</p>
女孩总算将脚缩了回去，继续埋在膝盖里哭。</p>
阿亮：“……”</p>
不是。</p>
你不脱鞋擦干净脚吗？</p>
真的很冷，冻感冒了都。</p>
不对，这边也没有擦脚布，也没有干净的鞋。</p>
阿亮站起身朝那渐渐热闹的灯会看去，犹豫了瞬，咬牙跑了过去。</p>
贵死了贵死了！</p>
什么破鞋，一双要六十。</p>
毛巾也是，抢钱啊他们？</p>
阿亮郁闷地回来，一看那女孩依旧在那边哭，顾不得心疼钱，三两步上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p>
女孩再度抬起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