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平静地看着老人悲痛欲绝。</p>
许久，才问了声。</p>
“小环是村长的孙女？还是女儿？”</p>
还在收尾的老人顿了顿。</p>
“女，女儿吧？”</p>
但很快，他又改口。</p>
“可，可能是孙女。”</p>
苏尘瞥了他一眼，眼里都是冷色。</p>
“你一共往村里送了几个女孩？”</p>
“4个。”</p>
老人像是破罐子破摔。</p>
“送第一个的时候，还是跟我爹一起来的。”</p>
他的眼神里带着些怀念。</p>
“那会儿，听说外面很乱很乱，死了很多人，我们这么深的山也来了逃难的，我爹逼着我发誓，说这条路死也不能说出去，崖谷村更不能提。”</p>
“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进去，跟村里的人说话，发现他们的皮肤跟老树皮一样，有的一摸，就跟粉一样散开。”</p>
“他们都死了啊，那是僵尸啊。”</p>
老人眼里的浊泪再度落下。</p>
那会儿他直接就吓尿了，湿了一整条裤子。</p>
他惊恐声却被他爹捂在了嘴里。</p>
“别喊别叫。”</p>
“惊动了他们，刚进山的那些人，都得死，你不是喜欢许家的那个女娃娃嘛，你想让她被他们吃了？”</p>
他奋力摇头。</p>
“那就闭紧嘴，好好伺候村长老爷。”</p>
他犹豫了下，只得点头。</p>
这样伥鬼的日子，他一做就是四十来年。</p>
原本以为，会跟他的先辈一样一代一代传下去，却不想，外来的人多了，他两个儿子的心也跟着野了……</p>
苏尘叹了口气，将他往村口拖了拖，收起符，劝了声。</p>
“你寿数将近，自己安排好后事吧。”</p>
老人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向他。</p>
“什么？”</p>
而后焦急地扭头看着村里。</p>
“不行的，我不能死的。”</p>
“我死了，他们就会出去。僵尸会咬人吃人的，他们被喂了这么多年，他们……”</p>
苏尘淡淡留下一句话：“放心，我们不会让他们出去的。”</p>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消失。</p>
老人怔了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老脸上满是惊喜。</p>
紧接着又慌忙喊了起来。</p>
“我的圆宝，圆宝，你能不能救救我的圆宝啊~”</p>
……</p>
凄厉沙哑的声音消失在耳边。</p>
苏尘板着脸看向山脚下的石屋群。</p>
这会儿，一个个游尸戴着斗笠拿着锄头出门，正朝山上走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