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反贼的手段更新颖出奇,更真实确凿。”
赵崇顿时压力山大。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接手这样的任务。
堂堂大秦第一特务机关,竟然要在蛊惑造谣上面与反贼一较长短!
“诚如陈庆所言。”
“五次三番之后,无论任何异象、凶兆降生,寡人的江山都固若金汤!”
“小疾不治,终成大病。小恶不除,终成大性。”
“此乃治国之良策。”
嬴政深有感触地说道。
“诺,卑职遵旨。”
赵崇恭敬地领命,暗暗想道:实在不行还得求雷侯帮忙想办法,论起弄奸使诈,十个我加起来也不及他。
“被陈庆推下河的那名女子,却如密奏所言那般?”
嬴政忽然想起一件小事。
他刚才瞄了一眼,没有太过往心里去。
“据黑冰台所查,真相应当与推测相差不远。”
“雷侯因一时义愤杀人,并非与她有什么恩怨纠葛。”
赵崇简略地回禀。
在黑冰台的大本营,想要查清一两个人的根底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不到天黑的时候,赵崇己经掌握了二人的身份来历,并且根据亲邻好友的供述,大概推测出事情的由来。
密奏中,他同样把陈庆杀人的经过写在了最末,当成恪尽职守的本分。
“哦。”
“杀得好。”
嬴政仅用了三个字就揭过此事。
赵崇轻轻颔首,早己预料到结果。
——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渭河上游,一艘三丈长的客船顺流而下。
赤着双膊的船夫一边卖力摇橹,一边纵声高歌。
嘹亮浑厚的嗓音回荡在群山之中,却压不下船舱中的争吵和怒喝。
“当初老朽欲再刺陈庆,尔等却畏首畏尾,胆小怕事。”
“一夕之间,老朽手下折了上百人手。黑冰台的鹰犬嗅觉一向灵敏,恐怕不多时就要找上门!。”
“老夫死不足惜。可诸位能否当面告知一声,反秦大业何日能成?”
一名头戴青铜面具的老者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吕公稍安勿躁。”
舱内响起低低的叹气声。
陈庆大婚时,在座者曾经派遣死士假扮傩戏班子混入府中,差一点点就行刺成功。
后来对方侥幸逃脱后,朝廷立刻封闭西关,大举搜检刺客。
为了暂避风头,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筹划大的行动。
却没想到陈庆居然风头一日胜过一日,还巧出奇谋,坏了他们的大事。
“诸位发现了没。”
“陈庆屡次假借扶苏的名义行事,民众趋之若鹜,收效显著。”
“此二人相辅相成,缺一人则独木难支。”
“吾等不如转而先除掉扶苏。”
“他最近大肆招揽野人,善举万民称颂,俨然一代圣君之相。”
“我等派死士冒充野人混入其中,想杀他并不难。”
一人提议道。
“善!”
“扶苏一死,嬴政悲痛过度,说不定心性大变。以陈庆此獠的招摇跋扈,说不定哪天就惹怒了他。吾等一石三鸟也未可知。”
“此言有理。”
“不管是谁,先杀一个再说,好歹振奋同道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