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兴庆不回话,见一行走转过路口不见,缓缓回身看着寒夜。“小子,你听到了吧,你废了天南一剑葛兴庆唯一的孙子。”
云清接过话道:“晚辈向闻天南一剑行侠仗义,为江湖朋友所推崇。令孙之事,前辈可知悉原委?”
镇之安见葛兴庆略皱眉,忙上前低声说了。
镇之安口中,寒夜下手太重,废了十多个不谙事的后生锁骨。
葛兴庆发须皆白,自然听得懂镇之安话语玄机。“寒小子,你还有何话说。”
寒夜无所谓笑了笑,“晚辈并无多话说。晚辈只后悔,昨ri没一剑收了他们小命,让他们苟活着继续玷污这不堪的世道。”
葛兴庆面目带煞,“玉面修罗,老夫告诉你,天南一剑并不是虚名之辈!寒小子,老夫自然知道昨ri事情,错皆在老夫那孙儿辈。老夫也谢你只断锁骨之仁。但是老夫身为不肖孙儿爷爷,好歹为他出一口气。”
“葛前辈,小子并非怕事之辈,你只管划下道来,小子奉陪到底。”寒夜轻抱一拳。
“好,好!”葛兴庆挥手让一圈人散开,一圈人三五一群让到一边。
昨ri之事是华服青年牵头,今ri寻仇,也是仰仗葛家势力。只怪那些无知晚辈将江湖名号看得太过简单,青白修罗可不是好惹。
“老夫对寒小子剑斩莫向前乌老大之事有略有耳闻,江湖果然是后浪推前浪的地方。”葛兴庆接过镇之安递来的长剑。“老夫只攻你一剑,寒小子你若接得下,这桩事便算了清。你若接不下,老夫也留你命在,去老夫孙儿跟前道个歉也算了了。”
“葛前辈高义。”寒夜示意云清退后,云清犹豫颜se看了看寒夜胸前,还是后退开几步。
“寒小子,可准备好?”葛兴庆剑指寒夜,似全不经意,一个起手式已经漏洞百出。
寒夜却知道个中厉害,不敢半分掉以轻心。也知自己胸口创痛,会阻碍自己出剑速度。静气凝神,冲葛兴庆微微点头。
葛兴庆面无表情,专注看了看剑尖,脚下踩动,直直冲寒夜胸前刺去。
寒夜全身如受巨力压制,双腿肌肉发软。葛兴庆简单一剑直直刺来,竟然已把所有去路封死!
寒夜心中微叹口气,喂喂,寒夜又要惹你发怒了……
也就半吸间,葛兴庆剑尖已到寒夜胸前一尺。
寒夜动不得,凝神看着葛兴庆持剑手腕。
葛兴庆剑尖又往前半尺,寒夜反抓着剑柄的左手因用力突兀起手背青筋。
葛兴庆突然停下身形,看也不看就把手中剑向后抛回给镇之安。“青衣修罗寒夜,如此年青,如此气盛……老夫真是老了啊……”
在场之人,除了云清眼力外,别的人都未看懂刚才一吸间发生何事,青衣修罗站定着身形任天南一剑刺杀,天南一剑竟然放弃?
“多谢葛前辈手下留情。”寒夜淡淡地抱起双手,谢过葛兴庆。
葛兴庆着脑地吹了吹jing心修剪的山羊白胡子,“不敢,老夫倒要谢过寒小子你心xing甚坚才是。”说完话,人已闪远,远远飘来淡淡声音。“你们若还想着为咎由自取的年轻人们报仇,青衣修罗绝不会介意将你们一并杀了。”
镇之安抓着葛兴庆抛回的剑,看着寒夜失神,青衣修罗动也未动即惊走了天南一剑葛老爷子……这实在是,让人后背发凉!
寒夜转身走到云清身边,二人不看周围仍旧不甘心瞪着的人们,往神卫营走去。
“二位少侠请留步!”镇之安见状,赶紧叫了声。
寒夜停下来,回身看着镇之安,神se淡淡得让人不安。“镇前辈还有何见教?”
镇之安讪笑下,“见教不敢。葛家与你了清,在场的还有这些人等着寒少侠交待……”
云清扭头看来,“不就是要交待吗?有本事上来,没本事……就给少爷二人滚远点!”
镇之安与所有人脸se都极难看,青白修罗据说所杀之人皆是求死之人,似乎是正道人士,何故半点规矩不讲,半点情面不留?
“玉面修罗,你少嚣张,莫以为我们这么多人会怕你二人!”另一个四十许中年恼羞着脸。
“各位,你们可闻杨家集外小子诛杀了多少人否?说法?你们不是一向都践行着拳头大就有说法的道理吗?”寒夜冷笑着看了几处人一眼。“怎么?别人的拳头大了,你们就要在嘴巴上讨说法?”
寒夜说完,又与云清往神卫营走去。
镇之安脸上挂不住,这些人请他来主持公道,这便算了的话,急人难镇之安可还要怎么混江湖?“二位少校……”
寒夜脚下不停,打断了他的话,“镇前辈,你无谓淌这浑水。你若真个想要主持公道,最好先自己明白到底什么事公道。”
镇之安被这句话堵在那里。
旁人都是愤然不平之se看着二人远去身影,可是谁也不敢动!
一剑斩杀绵里针莫向前,也许只是三人成虎的谣传。
一剑斩杀睚眦必报乌老大,也许也只是车轮战后的运气。
但是动也不动就惊退天南一剑葛兴庆,却是实实在发生在自己一众人眼前。
谁的命不是命?谁都不想拿自己的命当玩笑。
更何况,昨ri那些无知青壮年,确实是自己错在人先。若不是青衣修罗真材实料,不也要被他们围攻毒计害了xing命?
这样说起,天南一剑的感寒夜心仁之话正是出自真心。
寒夜与云清走着,云清有些走神。“寒兄,你实在太不拿自己xing命当回事,你可知昨晚你把戚怜都气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