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生说:“我心跳得厉害。”
宇童笑道:“心不跳动,人不就完蛋了。”宇童说着,趴在宇生耳边小声说:“我再给你说一遍,这庙院是我们地上人,给您天神建造的家。你在自己家中怕什吗?”
宇生晃着脑壳说:“不像,一点也不象我们星球上的院落。,倒象你们自己的家院。”
宇童见宇生办事托泥带水,慢慢腾腾。便说:“你讲,去不去?要去就进门,不去就转身回去。”
宇生为难地说:“去还得去。不去今日跑的路,不是,‘竹篮打水——白跑一趟。’”说着,用拳头轻轻捶了几下胸口。“心有点不听人使唤。”
“做贼心虚。”宇童说:“你又没有偷拿别人之物,怕个啥?”说完加了句,“害怕就装哑巴。”
“装哑巴?”宇生问。
宇童说:“对!”说完,手牵宇生进了庙院大门。
烧香的人多,满院烟雾缭绕,香气浓郁。宇生感到气味不适,用手在鼻前扇来扇去说:“这些人怪,大热天在生火,自己又不烤。”
宇童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文。’你一个天上仙童,还不如人间一个穷秀才。他们不是生火取暖,是在烧香敬神。”
宇生说:“我看像自欺欺人。从我们星球上坐‘飞船’,想到你们这里来,非常难。你们在自己家门口,点一把火,烟气就能跑到我们星球上去?莫非,想的也太天真了。”
宇童说:“我只说自己笨,谁知,你比我更笨。不是烧的香火能到天上去,是天上的神就在房里坐。”
宇生说:“我不信,世上竟有这样傻的人,放着自己家的活儿不做。坐在你们地球人盖的屋子里,甘心受火燎烟熏。”
宇童说:“信不信自己瞧。”
说着来到庙门口,宇童手指着让宇生看。宇生看了一会说:“不像我也不象我爸爸,更不像我爷爷。”
宇童说:“你与爸爸、爷爷都是男人。没看,屋内塑像全是女的吗。”
宇生说:“我看过了,不像我妈,也不象我奶奶。”
宇童说:“地有十八层地,天有九重天。可能是另一层天上的神。”说着催道:“走!后两节院中还有。”
二人来到了中大殿。宇生看着说:“不像,更不像。我们星球上,就没有这样肥胖的人。”
宇童说:“你不懂?你身上是肉,它身上是泥土。‘泥多佛大’。”
“后大殿,和前两个大殿相同吗?”宇生问。
宇童说:“有同有异。不过,神的地位最高,神像最大,受香火最多。”
宇生说:“难得一见,我们去看看。”
出了中大殿,拐过殿角。宇生抬头一看,大殿建造在凸石上面,离地面三丈有余。殿顶四角高跷,深深的殿檐下,立着十根一人合抱粗的红柱子。宇童催道:“宇生,看什么呀?上吧。”
“好!”宇生说完,“噔!噔!噔!”一气跑到了大殿门口。
宇童在下面大声问道:“宇生,一共有几层?多少个台阶?”
宇生说:“我没有数.”
“人说九重天,应有九层和九十个台阶。”
宇生说:“我来数。”说着,“噔!噔!”从顶层跑了下来。一、一数到九层说:“九十个台阶不错,可是,只有八层。”
宇童说:“不可能.”
宇生想了想说:“是九层。刚才,没有算我脚下这一层。”
说完。宇童也走了上去。宇生走近宇童小声说:“你们想得微俏微妙,步行转眼到了九重天。比我家的‘宇宙飞船’还快。”宇童说:“这叫异想天开。”说着拉宇生到大殿门口,手指着房内的神像说:“魁梧吧?他就是九天独尊,‘老天爷’。”
宇生笑着说:“这个老天爷的身体,塑的也太大了。不说在我们星球上找不到,恐怕,在你们这里也难找到。”
宇童说:“你不懂。这叫崇拜。看它头上戴的,身上穿的。脚下……。”
“小孩子远离。”宇童介绍着,宇生伸长脖子,向里看。庙中老主持走过来,说着用手把宇生,朝一边推了下。
宇童忙拉宇生,离开了大殿门口。宇童对宇生小声说:“你是从天上来的神,他是庙里神父。他赶你走,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
宇生说:“人家是白发苍苍老人。我一个黄毛孩子,怎能与神父相比。”
宇童说:“你是成神的神,他是没成神的人。与神父相比?胜他多多有余。”
“我明白了。”宇生说:“现在我算彻底明白了,原来你们一家人,把我们父子,当成了庙院里的泥胎。泥胎不会动。我可是一个能走会跑的动物。说不定我宇生过的桥,比你宇童走过的路都多。”
宇童说:“不然。为什么说,你是神我是人。”
宇生说:“宇童哥。打是打,挖是挖,你怎么连打带挖呀?我已给你说过多少遍,我是一个星球上的人,不是你说的那种神。现在,我再声明一次,我是人,不是神。”
宇童见宇生讲话认真,便和蔼地说:“干么脸红脖子粗?咱俩天壤之差,不能怪人心疑。要知道,心眼小的人,‘气人气己,气环身体,吃药打针,苦了自己。’”
宇生知道自己说话太认真,怕宇童接受不了。忙陪笑说:“我胸怀千里志,无心琐事理丝、萝。走!老神父下了‘九重天’,我们也下‘九重天’,看他都干些什么事务。”
宇童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撞钟,是神父的本行。”
宇生问:“什么钟?”
宇童说:“走!领你去看。”
说着,两人像条尾巴,跟在神父身后。
神父下了天王殿台阶,直奔钟亭。宇童与宇生小声说:“我猜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