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叹道:“你可是发过誓的,岂能忘记?你再想想看!”
俞长风心下隐隐不安,说道:“是了,我想起来了,我说一个月之内便来看你,若是不来,就让你……让你……”
青儿微笑道:“让我怎样?”
俞长风苦笑道:“让你一刀刀把我剐成碎片……”
窗外徐阳听到这里,忍不住打个冷颤。
青儿拍手笑道:“长风哥哥你真是好记性,这么久了还会记得,我听着心里欢喜的很。”
俞长风心道:“今日想让她老老实实拿出解药是办不到了,没办法我也只好动粗,幸亏她武功比我差的远,眨眼间就能擒住她。”想到这里刚要起身,就觉得四肢百骸浑然无力,双腿发飘竟然站不起来,心中一惊,紧接着一提丹田内力,空荡荡没有一丝真气,更是骇异,不由得脸色大变。
青儿嘻嘻一笑,站起身来把桌上檀香弄灭,回头笑道:“长风哥哥,你倒是动粗给我看啊!”
徐阳一看师哥表情。就知道他受了暗算,正要破窗而入,忽然两腿发软,身子倚在墙上丝毫动弹不得,想要提气,丹田内竟然没有一丝内力,心中暗暗叫苦:“坏了坏了,我和大师哥都遭这恶女人算计了,这便如何是好?”
俞长风尴尬的笑了笑,道:“你确实了得,酒里明明没毒,我怎会又中招?”
青儿拿起那盘檀香,在他面前晃了晃,笑道:“这叫断魂香,记住了么?我想制住你,除了酒里下毒,还有一百种方法,长风哥哥,你要不要都试试看?”
俞长风摇头苦笑道:“不必了,我服了你便是,你给我解了毒。”
青儿叹道:“我打又打不过你,除了用毒,怎么留得住你?”
俞长风无奈道:“你别闹了好不好?我四师弟命在顷刻,最多再有五六天,就一命呜呼了,我必须尽快回去。”
青儿冷冷一笑,道:“那你走啊,我不管你就是。”
俞长风想要站起,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竟无有丝毫力气,心想:“她曾救我一命,想必不会把我害在这里,只不过恼恨我出言欺她,最多略施惩戒罢了,还是随她去了,只要留下一条性命,最后解药定能拿到。”言念及此,说道:“三年前在源江江畔,若非你出手相救,我早就死在恶老道手里了,我这条命是你的,你想要,自拿去便是。”说着闭上了眼睛。
青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长风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顿了一顿,又幽幽的道:“我救你一次,可你却失信于人,对得起我吗?”
俞长风淡淡的道:“是啊,对你不起,这就动手!”
青儿叹道:“长风哥哥你生气了,为何用这般语气和我说话?”
室内一片寂静,俞长风自知无力脱困,闭目不语。
青儿侧头凝视,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气,越看越觉生气,忽然冷冷的道:“俞长风,你以为不说话我便会饶过你吗?”见他还是不语,怒火更甚,喝道:“你以为装死便能混过去么?你这说话不算数的小人!”
徐阳一阵阵心惊肉跳,不知这女人怎样对待大师哥。
青儿哼的一声,转身出去,片刻间回来,手里拿着一把带鞘的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姓俞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俞长风睁眼一看,认了出来,正是自己三年前送给她的那把匕首,想要说话,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好闭嘴。
青儿冷冷的道:“你送我这把匕首之时,说好上山禀明师父师娘,便会回来接我,为何让我一等三年?”
俞长风心中苦叹,低头不语。
青儿冷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就因为我是巫仙教的人,你师父师娘便瞧我不起,说我是邪魔外道,是也不是?”
她所说没有丝毫偏差,俞长风无话可说。
她幽幽叹道:“是了,我心如蛇蝎,动不动就下毒害人,你师父师娘要你远离我,原本是为你好。”
见他始终不语,青儿愈来愈怒,冷冷的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心虚了吗?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就全是好人吗?只怕有些道貌岸然之人,行出来的事比我们更加不如!”
她越说越气,擦的一声,把匕首拔了出来,徐阳听的匕首出鞘声音沉重,心中疑惑,向里望了一眼,不由大惊。
原本明亮的刀身变的乌黑,而且锈迹斑斑,上面坑坑洼洼,刃口处更是过分,全是一个个小缺口,这哪是刀?说是锯子也不过分。
徐阳心中大骂:“这女人什么阴毒损坏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只怕今天大师哥难逃毒手了。”
青儿把匕首伸在他面前,冷声道:“喂,你看它现在成什么样子?”
俞长风低头一看,心中暗暗叫苦。
青儿看他神情,微微一笑,道:“很好奇这匕首是怎么做出来的?其实说穿了可也没什么。”顿了一下,俏脸上笑容敛去,轻声道:“我等了你一个月,结果你并没有来,心里失落的很,便又等了一个月,你还是没来,我明白你不会来了,就把这匕首丢到水里泡了起来,想着哪一天再遇到你,就按你说的做,把你剐了便是了,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你自己说的,也不能怪我心狠!”
俞长风和窗外徐阳听到这里,吓得不作一声。
徐阳暗暗颤栗:“这女人当真心狠毒辣,倘若真按她说的做,不用几下大师哥非要死在她刀下不可。”
俞长风叹道:“是我对你不起,你杀我也是理所应当,这便动手!”
青儿咯咯直笑:“长风哥哥,你觉得这么说,我就会心软么?我告诉你,世上再也找不到我这般心狠的人,今晚你犯在我手里,让你领教领教!”
她走向前去,拿匕首划俞长风肩头衣衫,奈何匕首太顿,割了半天,才将衣衫划破,露出肩膀,她用匕首在皮肤上轻轻的刮了几下,笑道:“长风哥哥,你倘若害怕就告诉我,兴许我一心疼你便会放弃。”
俞长风对她脾气极为了解,知她表面温柔体贴,实则性格非常强硬,自己若是求饶,一来失了面子,二来她肯定会想出其他主意来折磨自己,恐怕痛楚更甚于此,便道:“你自管动手就是,待你出完气,我只有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