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带回来的蜈车间,李伴峰只带回来魂,没带回来人,到头来都便宜了唱机。</p>
这次倒是带回来一个完整的云上,可这个人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术,身上的血肉在不停爆炸。</p>
如果炸得太碎,这些法宝就不能吃了,到头来全便宜了红莲那个贱人。</p>
等唱机吃掉了安宗定的魂魄,爆炸立刻停止了。</p>
一家人上前用膳,李伴峰问娘子:「为什麽吃了魂魄,这人就不炸了?」</p>
娘子回答道:「因为这人中了咒术,咒术一般都是人死咒消,也有少数咒法,能在人死后继续生效。」</p>
李伴峰想起了秋落叶,当时他违背了内州的意愿,随即遭到了咒术的伤害:「咒术是哪个道门的手段?」</p>
「是咒修的道门,这个道门的修者,是天下百门之中最阴险的一类,他百日里与人交战,看起来没什麽本事,有人甚至能把五六层的咒修当成了白羔子,肆意捶打,随性拿捏,</p>
可那人自己还不知道,他已经中了咒术,等上几个钟头,几天,甚至几个月,咒术爆发之时,他早已找不到施咒者,除非有修为高超者相助,否则这人必死无疑。」</p>
李伴峰想了一下过程,觉得咒修似乎无法防范:「娘子,咒修下咒之时,被咒者一点感应都没有麽?」</p>
洪莹在旁道:「咱们的趋吉避凶倒是能感应,不过这也得下咒人的手段,有的下咒人不下死咒,只下些小咒,这些小咒看似危害不大,恶意也不大,咱们旅修就不好察觉了,但如果这些小咒在关键时候爆发,到时候吃的亏可不少。」</p>
洪莹担心李伴峰听不明白,特地举了个例子:「当初在战场上,我遇到了一个咒修,一交手的时候,我觉得不太对,好像手腕子上被什麽东西扎了一下,</p>
可对面和我交战的那个人,武艺相当不错,我不敢掉以轻心,当时也没有多想,其实那个时候,我就中了他一个小咒,</p>
这个小咒危害不大,咒术爆发的时候,身躯会有一点摇晃,就像打了一个很猛的寒颤。」</p>
李伴峰道:「那这咒术有什麽用?」</p>
洪莹道:「要看用在什麽时机,第二天对阵的时候,对方把这咒术给用出来了,我打了个寒颤,惊了骁婉的战马,骁婉单枪匹马冲到敌阵里去了。」</p>
李伴峰抱住了唱机:「后来呢?」</p>
洪莹委屈巴巴道:「后来她从敌军阵中杀回来了,回来之后打了我一百军棍,想起这事,我心里就难受!」</p>
唱机怒不可遏:「你个贱人,我差点被敌军乱刀砍死,你还难受!」</p>
洪莹抽泣一声道:「我中了咒术,又不是诚心想要害你!」</p>
唱机恨道:「中了咒术不自知,你就该打,打你也不冤!」</p>
李伴峰还是觉得咒修太难对付:「除了旅修的趋吉避凶之技,就没有其他克制咒修的方法?」</p>
「有的,相公,」唱机倒不觉得咒修有多难缠,「百门百术,各有所长,宅修就不是太怕咒修,中了咒术,只要早些回家,靠着宅子和宅灵就能扛过去,</p>
德修对咒修也有克制,厮杀之间,若是发现局面不对,德修会强迫咒修说实话,把下咒的手段和破解的方法都说出来,</p>
窥修最克制咒修,他们能看见咒术的根源和来源,能将咒术连根拔除,还能找到施咒者,咒修不擅长当面交战,一旦被人找到,基本死路一条,</p>
当然,这里也和层次有干系,低层的窥修,肯定也看不见高层的咒术,双方层次相差不大,才能谈得上彼此克制。」</p>
李伴峰摸了摸耳环:「你多吃点,好好长身子,以后遇到咒修,可得帮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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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吧,爷!」耳环很受感动,钻到安宗定的身体里,大口吞吃。</p>
李伴峰想和娘子商量一件事情:「我想再去趟绿花子的住所,把冯崇利和穆月娟一块引到屋子里,再交给娘子把他们解决掉。」</p>
唱机一惬:「相公啊,你想怎麽引?」</p>
李伴峰道:「最简单的方法,门对门,我在绿花子门上加了一道锁,这两人暂时应该出不来,</p>
一会我去把这锁给打开,然后再把随身居打开,等这两个人自己冲进随身居。」</p>
门对门战术不算新鲜,李伴峰用过好几次了,也算得心应手。</p>
洪莹在旁道:「七郎好主意,我就在门口守着,来一个,弄死一个,也省了不少麻烦。」</p>
唱机思索半响,没有同意:「相公啊,要是地皮上的对手,随相公怎麽做都行,要是云上的对手,相公用这门对门,倒也勉强能应付,</p>
这两个人是云上之上,相公稍有闪失,就要中了他们的算计,这个方法,是无论如何都用不得的,</p>
修者到了云上之上,能用出来的技法和手段,都不是相公能预判到的,今天咱们已经打了胜仗,相公可不能因为轻敌,断送了这麽好的局面。」</p>
李伴峰听了娘子的话,没去找冯崇利和穆月娟。</p>
他没去,这两个人可苦了。</p>
他们用尽办法想要离开暗维空间,冯崇利一直打不开锁,而今想到的唯一办法,是穆月娟的画。</p>
穆月娟可以在自己的画里来回穿梭,而且她是名画师,收藏她画的人也很多,只要画与画之间有所感应,穆月娟就能入侵另一幅画作。</p>
可这个手段,穆月娟不太想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