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往前走,迎面来了一个漂亮姑娘,十六七岁的年纪,冲着小根子甜甜一笑:「根子哥,你前天不还说要教我认字麽?人家在家等你两天了。」</p>
小根子憨憨一笑:「我去,我一会就去。」</p>
姑娘红着脸走了,小根子冲着李伴峰道:「七爷,姑娘让我过去,你说我去还是不去?」</p>
李伴峰看着姑娘的姑娘,不知该怎麽回答,张万隆皱眉道:「兄弟,这你就不对了,你这不是让七爷误会了麽?</p>
这姑娘是柿子做的,我专门做给根子的,我和个岁数,</p>
这些破事儿已经不惦记了,根子还年轻,得有个姑娘陪他说说话。」</p>
根子看着李伴峰道:「我觉得这姑娘是真心的。」</p>
话说的憨厚,可表情上却另有一番意味。</p>
李伴峰看着村子里往来的行人,忍不住赞叹道:「张兄,你这手艺可真是精湛。」</p>
「我哪敢说什麽精湛,」张万隆摇摇头道,「您是没见我师父做出来的东西,不光长得像,而且还能打,那才是真功夫。」</p>
徐老种出来茄子人,李伴峰见过,能不能打先另说,论模样,可没有张万隆做的这麽细腻。</p>
到了张万隆的院子,两名女子拿着脸盆毛巾,伺候张万隆洗脸,换衣裳。</p>
一个姑娘用手币给张万隆擦了脸,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p>
张万隆捏捏姑娘的脸蛋,两人一脸恩爱,却把另一个姑娘气的够呛。</p>
李伴峰笑道:「张大哥,这两个红颜知己也是你种出来的?不是说不惦记这事儿了麽?」</p>
张万隆叹道:「谈情说爱的事儿我是不惦记了,可过日子的事情不能忘了,我这农活干得这麽辛苦,身边总得有个人给洗衣做饭,</p>
七爷,正好到了饭口,我这没有山珍海味,就一顿家常便饭,您赏个脸,一块喝两杯行麽?」</p>
李伴峰点点头,张万隆赶紧李伴峰请到了客厅,桌上摆着酒菜,荤素相宜,做的非常精致。</p>
「七爷,您身边没带着红颜知己,就凑合着让我伺候您吧。」小根子帮李伴峰挂好了外套,给两人倒酒。</p>
两杯酒下肚,张万隆问道:「七爷,这次您想要什麽样的种子,是挑水劈柴的,还是冲锋陷阵的?」</p>
「挑水劈柴的,是什麽样的?」</p>
「我这有一批芹菜人,干活儿勤快,能吃苦,您带回家去,苦活累活,都交给他们干,平时多给点水,再晒晒太阳,用上个一年半载不在话下。」</p>
「冲锋陷阵的呢?」</p>
「那芹菜人就不行了,身子骨太脆,我这还有一群冬瓜人,体格子大,力气也大,扛着一根树桩子,能跟着您攻城去!</p>
当然,冬瓜人这身子也不是太硬实,我这还有一批核桃人,他们个头不算大,但天生身上长着一层硬甲,刀砍斧剁都能扛得住,就是有那麽点娇贵,得专门拿肥料保养,万一核桃仁里的油干了,这东西就不好用了。」</p>
李伴峰点点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挺喜欢,你这有没有不用血的种子?」</p>
「这话怎麽讲?」</p>
「用你的种子,总要洒上一滴血,这事儿实在有点麻烦,我就想找点不用洒血的种子。」</p>
张万隆微微摇头道:「七爷,这就难为我了,你要说只是种地,这就不用洒血,要是让种子化形成人,不洒血可不行。」</p>
「不能吧,」李伴峰回头看了看屋子里两个漂亮姑娘,「这两位嫂夫人,洒了谁的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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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隆一拍胸脯:「我自己的血!」</p>
李伴峰笑了:「张大哥,恕小弟直言,你长得可没这麽水灵。」</p>
「慢慢雕琢呀,」张万隆很认真的讲解道,「我这两个媳妇儿,一个是桃子做的,一个是杏子做的,底子虽说都是我,但培育的时候下了不少功夫,</p>
刚破土发芽,就得一点点打理,眉眼唇齿,怎麽生,怎麽长,用多少水,用多少肥料,剪多少枝叶,心里都得有数———」</p>
张万隆讲的很仔细,李伴峰也听的很认真:「张大哥,</p>
我看这一村子人,长得各不相同,难不成都是你逐个培育出来的?」</p>
张万隆一脸正色道:「那可不,这是留给我们哥俩过日子用的,要都长得一样,我们哥俩不得疯了?」</p>
「说的是!」李伴峰拿起酒杯,和张万隆干了一个。</p>
张万隆是打岔的高手,李伴峰问的是可行性,这麽多人一个一个专门培育,得花多少时间?</p>
张万隆回答的是必要性,一起过日子的人,不能长得千篇一律,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只是把李伴峰的问题给绕开了推杯换盏,一顿饭吃完,李伴峰起身告辞,张万隆赶紧挽留:「七爷,您急什麽,难得来一趟,住两天再走。」</p>
「不住了,我这还急事儿,改天再来。」说话间,小根子替李伴峰拿来外套披在了身上。</p>
衣服里有东西。</p>
李伴峰没作声,张万隆和小根子一路送到了村子口,就此话别。</p>
小根子对张万隆道:「张大哥,咱们是不是把正经事儿忘了?贡桌还在那摆着,也不知道地头神答没答应,我先过去看看。」</p>
张万隆摆摆手道:「不用看了,地头神有事儿,肯定没答应。」</p>
小根子一:「地头神有事儿?你怎麽知道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