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想怎麽处置都行,只要心意坚决,在家里的东西,就都得听相公的!」</p>
李伴峰思索片刻,拿来一盆清水,把手套放进去,直接用手搓。</p>
搓了一会,手套上没见什麽变化,李伴峰神色凝重,唱机在一旁劝慰,</p>
其他法宝跟着出主意。</p>
酒葫芦道:「咒修的祸根,都不是寻常的来历,小老弟,你直接用水洗,我觉得不太合适。」</p>
老茶壶道:「我是看不见祸根在哪,但我觉得,既然是祸根,肯定得连根拔除,用水哪能洗的乾净。」</p>
唐刀站了出来:「主公,你告诉我祸根在什麽地方,我用刀尖把它挑出来。」</p>
钟摆拦住唐刀道:「你这一刀下去,手套怕是要没命了,还是让我来吧,我做针线活更细致些。」</p>
判官笔道:「我,我—</p>
李伴峰以为判官笔也想做针线活,他摇摇头道:「这不是针线活的事情,这块黑斑不小,总不能都用针线挑出来,这得挑断多少线。」</p>
「我,我————」判官笔越说越着急。</p>
李伴峰道:「你先歇着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p>
想来想去,没有别的办法,李伴峰还是用手搓,</p>
「我说,你洗过衣服麽?」判官笔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p>
李伴峰抬头道:「还真没怎麽洗过。」</p>
平时都是娘子洗衣服。</p>
「清水不行!」判官笔艰难说道,「得用胰子!」</p>
李伴峰如梦方醒。</p>
洗衣服得用肥皂!</p>
他找了半天,找到一块儿胰子,在手套上打了胰子,搓了片刻,手套背后那块黑斑开始掉色。</p>
又搓了片刻,黑斑越来越淡,手套渐渐能活动了。</p>
李伴峰怕不保险,用力搓了好半天,手套喷出一口水道:「妈呀,淹死了,淹死了,我不会水呀,我这是掉哪去了!」</p>
李伴峰把手套托在了掌心,放声笑道:「兄弟,你可吓坏我了。」</p>
等手套弄明白自己在哪,且坐在李伴峰手心上,挥舞着食指和无名指,</p>
哭了好半天。</p>
「当家的,我可算见着你了,我以为我这回完了,我跟着你冲锋陷阵,</p>
从来没有怕死的时候,可我这回真是害怕了,我怕自己真就这麽没了。」</p>
唐刀哼一声道:「看你这点出息!」</p>
李伴峰没觉得手套有错:「怕死没错呀,命就一条,谁不怕死?</p>
你为了我,被那老东西给伤了,这份情谊我永远记得,拼上性命,我也得把你救回来。」</p>
手套千恩万谢,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家的,你刚才说的那老东西,</p>
是谁呀?」</p>
李伴峰道:「盗修祖师,笑千手。」</p>
手套打了个寒,从李伴峰手上跳了下来,用拇指和小指,在桌子上边来回走。</p>
看他啪嗒啪嗒从左边走到右边,从右边又走回左边,唱机拿起了鸡毛掸子,总有一种把他拍在桌子上冲动。</p>
「娘子,息怒,」李伴峰劝住了唱机,「手套刚醒,身子虚,禁不起这个。</p>
娘子恨道:「有话就站定了说,晃来晃去,让人心烦!」</p>
食指和无名指紧紧抱在了胸前,足以证明他此刻心情很纠结,来回走了几十趟,手套抬起头道:「当家的,我想起一些事情。」</p>
「说说看。」李伴峰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桌子旁边。</p>
「我想起来笑千手的手了。」</p>
李伴峰仔细思考了一下:「他的手有什麽特别麽?」</p>
「他的手,就是我!」手套有些激动,说话有些语无伦次,「当家的,</p>
笑千手有很多手,我是其中一个,我是他弟子,我拜了他当师父!」</p>
李伴峰没太听明白:「兄弟,你喝口水,慢慢说。」</p>
「不能慢,这里不能慢,我得加紧了说,要不又忘了,我是鬼手门的少当家,其实一开始也不是少当家,老当家这辈子就没想立过少当家,他要当一辈子大当家,</p>
可他老了,很多事管不了了,于是就找了几个管事的,其中就有我一个,我管的事情多,管的也还挺好,他们有事儿都找我,老当家就把我立成了少当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