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里边也没什麽隐秘,杜文铭直接回答道:「他先在我身上看了一会,然后往我身上一伸手,就把记号拿出来了,一共也就用了十来秒钟。」</p>
笑千手微微皱眉:「伸手之后,用了十来秒钟?」「是啊,」杜文铭点头道,「这小子手法挺快的。」</p>
「嗯,挺快!」笑千手再次点头,「小杜,你要多加小心啊。」「您这话的意思」</p>
笑千手用茶杯盖子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轻轻吹了吹茶水:「没别的意思,就是叮嘱你一句,日后要加小心,</p>
何家庆给你摘记号,多看两眼是应该的,干我们这行,踩盘子是个要紧的事,时间长一点没关系,踩上个月都无妨,但真到下手的时候可慢不得,抠个皮子还得十来秒钟,我觉得这小子天赋不怎麽样,以后可不好吃这碗饭。」</p>
抠皮子指的是偷钱包。</p>
何家庆从杜文铭身上拔除记号那一下,被笑千手称之为抠皮子,之前所做的观察,被称之为踩盘子用了十来秒钟拔除记号,笑千手觉得时间长了。</p>
他是说何家庆这事儿办得不好,还是别有所指?杜文铭还想多问两句,却见笑千手端起了茶杯。笑千手要送客,杜文铭只得起身告辞。</p>
等杜文铭走后,笑千手打开了木头箱子,里边装着十个密封玻璃瓶,每个玻璃瓶里,都浸泡着一只手。</p>
断腕之处有一个金属圆球,笑千手打开了一个瓶子,碰了碰圆球,圆球发出了嘶嘶的锐鸣声,有蒸汽从圆球中喷吐了出来。那只手的五根手指逐一颤动,这是调试完成的信号。</p>
笑千手拿起手,叹一声道:「这内州的东西,还真是花俏,凑合用着吧。」</p>
杜文铭回到别墅,听着里大厅里一浪又一浪的笑声,他基本能猜出里边的状况。这种场合,杜文铭不想掺和。</p>
绕过大厅,杜文铭直接去了裴玉容的卧室,裴玉容喝了不少酒,情绪稍微有点波动。她伸出手,搂住了杜文铭的脖子,深情款款道:「和我跳支舞好麽?」</p>
杜文铭不太想跳舞,笑千手刚说过的那些话,让他十分担心。何家庆手慢了,这里到底有什麽玄机?</p>
裴玉容熄了灯,点亮了蜡烛,看来这舞非跳不可。</p>
就算心里不情愿,可脸上也得情愿,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坏了裴玉容的兴致。</p>
烛光摇曳,圆舞曲《睡美人》的旋律在卧室内回荡,杜文铭挽着裴玉容的手,轻盈地旋转在柔软的地毯上。</p>
他的舞步优雅而准确,每一个转身都带着风度翩翩的从容,而裴玉容,那通常严肃到近乎专横的脸上,此刻却如同融化了的冰霜,绽放出难得一见的柔情。</p>
看她情绪不错,杜文铭趁机提出了要求:「我需要一个实验室,为下一步研究做好准备。」</p>
裴玉容点点头:「可以,我明天就帮你选好实验室的地点,我还会专门给你配备一批助手,保证你能顺利完成研究。」杜文铭心里明白,这是要找人监视他。</p>
对于界线的研究成果,裴玉容也很想要。</p>
没关系,这些都能忍,只要能拿到钱,只要能拿到设备,只要能在五天之内,躲过索命的疫病,其他事情都可以忍。说起疫病,杜文铭有种奇怪的感觉。</p>
从笑千手那里回来之后,他感觉自己的病症减轻了许多。不是病症被压制的感觉,而是被治愈的感觉。</p>
看到病症好转,杜文铭的兴致也好了不少。</p>
裴玉容吹熄了蜡烛,房间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笑声。</p>
糖块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没有敲门。</p>
海堂果走上前去,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敲门。陈长瑞叹了口气,他敲开了房门。</p>
一名女子开了门,她看到门前站着三个人。</p>
两个女的她不认识,一个男的她见过,这是她丈夫的同事。</p>
她把这三个人请到家里,有些紧张的问道:「老陈,你怎麽来了?我们家老申呢?他怎麽没回家?他两天没回家了,他是不是又出差了?像上次一样,一去半个月?」</p>
陈长瑞斟酌着语气,试探着说道:「申经理出了一场事故,那什麽」</p>
「什麽事故呀?你们不是卖电气的麽?他不是你们销售经理麽?他能出什麽事故?」「是,那什麽,一次安全事故,他在车间那边」</p>
「他去车间做什麽?他不是做销售的麽?」</p>
「就是,工作期间,带客户去车间,出了事故,然后就回不来了」</p>
陈长瑞之前准备的很充分,他背了好几遍稿子,可真到说的时候,说的一片稀烂。「你别骗我,老陈,回不来了是什麽意思?」申敬业的媳妇儿拔出了一把水果刀。海棠和糖块都很紧张,陈长瑞摆了摆手。</p>
他知道申敬业的媳妇儿经常用刀子伤人,可实际上,除了申敬业,她的刀子很难伤到别人。</p>
「我煮了他最爱吃的云吞,他到底什麽时候回来?」申敬业的媳妇儿,用刀子蹭了蹭陈长瑞的脸。「他,回不来了」陈长瑞的声音哽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