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明显感觉莺子身子发抖,呼吸也急促了许多。于是,干咳两声:
“怕什么,马上就到家了。这段路,我眯着眼睛也能回去。”
为了转移注意力,消除莺子的恐怖心理,山峰决定讲一个故事。
他摸摸莺子的前额,笑着说:
“体温正常。没关系,打起精神。我讲一个关于我的真实故事。”
“好!”
莺子一听是山峰本人的故事,瞬间来了劲头。
最主要的是,山峰这一摸,几多深情与爱意。这如何不叫莺子痴情起来。
“这样的。小时候。我喜欢玩枪弄棍的。所以,对扛着猎枪到野外转转,颇感兴趣。
但是,只有舅舅家有。而他又不允许小孩玩。所以。只有跟着白转悠。
每当看见舅舅开枪击中野兔或野鸡类的,就与表哥表弟们竞相抢夺战利品。
当然,最终都是人人有份。那过程。那感觉,那味道甭提有多惬意。
终于有一天,舅舅外出有事,我和表哥便偷偷拿出猎枪,上好火药和铁弹子,便无限期待地出了门。
自然,后边还有一大串小伙伴,紧紧跟随,个个都乐开了怀。
那阵势,我是无法言语的。
表哥扛枪走在第一,我第二,剩余的小伙伴就像蛇身一样,随我和表哥到处转悠。
每个人都蹑手蹑脚,屏住呼吸。这是纪律。否则,以后就不要再跟着一起玩了。
这是最严厉的处罚。所以,都规规矩矩。
其实,不一定能有所收获。
毕竟,我们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道野兔和野鸡出没的处所和规律,仅仅是瞎转乎,享受这个过程而已。
不过,转了一上午,正准备打道回府之际,我们却发现了一只小野兔。
估计刚刚出世不久,就在前方田坎下的草丛里哆嗦。
我一挥手,小伙伴们尽皆原地不动。我和表哥猫着腰慢慢靠近。
野兔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依然四处张望,就是不跑开。
于是,枪口愈来愈近。三米,两米,一米。最后,到了只有半尺的地方。
野兔仍然不跑,还摆动着耳朵,定定地观望枪口。你猜最后怎样?”
山峰见莺子听得是津津有味,便顿了顿,来个悬念。
“快说!最后怎么啦?”
莺子心急,又把山峰捶了一顿。
“最后?当然是枪响了!”
“那野兔呢?”
“没啦!”
“跑啦?”
“没有!”
“什么意思?”
“表哥扣动扳机,一阵浓烟。我和表哥赶紧凑近一看,这只野兔已经只剩下了一张皮,全是焦黑的,还有香味呢!”
“啊哈哈,笑死我啦!”
莺子一阵捧腹,蹲在地上爬不起来。
山峰也蹲下身子,继续结尾:
“不过,那感觉简直不说了。我们用一根野草把烧焦的野兔皮系在枪口上,大摇大摆地凯旋了。
小伙伴一路载歌载舞,欢呼雀跃!”
“你们也太残忍了。”
“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一点。不过,当时不觉得,反倒很开心。”
“难怪别人说你很冷酷!”
“哎,这就冤枉我啦。其实,我是外表冷漠,内心火热。你不觉得吗?”
“看把你美的。也不害臊。”
“那有什么。在你面前。出丑也无所谓。”
山峰这一说,乐得莺子心花怒放,也就继续紧紧依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