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侯夫人绝对撑不住。
同样的场景,二十三年的痛苦好不容易走出来。却要在经历一次。
而慧娘一想到那种痛彻心扉慌乱无助的场景,也忍不住后怕。
最好笑的是她们娘俩还得感谢这场刺杀,起码她们见到了还喘气儿的人。
这般想着,慧娘静静地道:“这般说来,我跟娘还得谢谢这场刺杀了?”
赵弘毅一张脸霎时火烧火燎。
但是慧娘同样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能在事前知道,说不定都是他们体恤自己了。
“说吧,你什么时候走?”慧娘听到自己冷静的问。“晚上临睡前娘肯定会过来看你。”
赵弘毅点头,“我会在亥时以后再走,娘那里要是瞒不住了就告诉她。今晚会好过一些。明儿有那些禁军的人守着一般人也进不来。但是他们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挡住。肯定会有人要想进来一探虚实。剩下的就只能靠你了,老侯爷也会帮你的。如果实在是瞒不住,也没有关系!”
赵弘毅最后那句语气满是无所谓!
慧娘却知道他要好好想回来,她就必须把最后这道门守住。
“是不是如果他们相信了你昏迷不醒。你才会安全?”
慧娘执着的盯着他。
半晌。他才缓缓的点头。
慧娘低了头沉思片刻才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神情坚定毅然。
他不由得动容。
“你先回床上躺了!”
赵弘毅闻言,起身走回床边。
虽然没有平时的利索,却要比刚才好了很多。
果然又在骗她,慧娘撇嘴。
她起身出了内室,朝碧苏招了招手。
碧苏穿着件粉色袄子跑了过来。
慧娘打量过去,碧苏站在那里手脚不停地哆嗦。
虽然外间也烧了地龙,门口却不免有冷风吹进来。
“你去给我取些笔墨纸砚来。”
慧娘轻声吩咐。然后回身进了内室。
不过片刻,碧苏就去了东西来。放在桌子上。
慧娘抱着件灰色鼠皮斗篷出来递给碧苏。
“披上这个!”
碧苏吓得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哪是奴婢能穿的。您今年给奴婢做的袄子特别厚实,奴婢不冷。”
“听我的,你今晚上要跟野菱和香薷给我轮着守好门,一刻都不能离人。谁当值的时候就披着。我身边就你们几个能用得上的,要是你们在倒下了,让我指望谁去!”
碧苏闻言就有些松动。
她倒是不贪少夫人的斗篷,就是不想让少夫人在糟心的时候还替她们担心。
“那,奴婢们就先拿着,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就穿上。”
她可是知道她们穿了的东西,少夫人就不能再上身了。
要是给人知道了,对夫人的名声不好。
可是这么好的斗篷就不穿了,太可惜了。
“现在就穿着,你得出去把泽兰和降香偷偷给我叫过来,尽量别惊动别人。”
慧娘坚持道。
“可是......奴婢这就去叫泽兰和降香。”
碧苏扭头就想跑。
慧娘把斗篷塞进碧苏怀里,然后道:“你好好给我当差就行了,其他的别操心。这件斗篷,以后我给你留着,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作嫁妆!”
“少夫人!”
碧苏轻声娇呼,出了内室。
慧娘回到内室卧房,坐在贵妃榻上就开始磨墨。
执笔沾了沾墨,慧娘的手一顿,才开始写起来。
躺在床上的赵弘毅见状就又起身坐到她对面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