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钱袋,里面还有不少散碎银子。
他脸色微变,抬头看着赵弘毅。
“......算是给你的程仪,我说你不会收的。慧娘说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钱能收什么钱不能收。穷家富路......”
赵弘毅淡淡的说,算是解释。
赵弘远闻言就露了笑:“那就谢谢了,只是为何......”
如此繁复,散碎。
这话赵弘远没好意思说出口。
赵弘毅却是知道,看着那些银票道:“碎银子随身带着,那些银票回头让人缝在你衣裳的内衬里,多备几件衣裳,算是多个保险。”
赵弘远恍然一笑:“周到!”
这时。长平侯也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放在赵弘远面前,望着他手里的银票。讪讪的道:“这时我给你的程仪。”
赵弘远既然受了赵弘毅的年程仪,自然不会推辞长平侯的。
他也没有打开,坦然的把钱袋放进怀里,道了声谢。
解决了盘缠问题,赵弘远神色反而郑重了起来,对着赵弘毅道:“其实今儿我来,是有事情想拜托你!”
让赵弘远如此郑重的事情,赵弘毅自然坐直了身子洗耳恭听。
“......唯一的牵挂就是我娘,我担心等我离开她会出事,所以想拜托你帮我照顾。”
赵弘远看着赵弘毅直言。
显然,与长平侯相比他更相信赵弘毅。
长平侯闻言有些坐蓐针毡,虽然他心里清楚他跟柳馨没有关系了,但是他却仍是有些心虚。
“好,没问题。我会专门派人保护她。”
赵弘毅扫了长平侯一眼,点头答应。
赵弘远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很快就结束了谈话:“那咱们就一切照计划来,我先回去收拾东西了。”
说着,他给长平侯和赵弘毅行了礼,起身离开。
赵弘毅起身送了他出外书房,然后吩咐冯瑞送他出门。
长平侯在书房里静坐片刻才离开。
翌日辰时,盛京北门官道旁的十里亭,长平侯和赵弘毅站在赵弘远的对面给他送行。
皇帝钦点了一对护卫给赵弘远,赵弘毅也从麾下挑了一对兵士一起护送他去往西北军。
赵弘远对着他们一抱拳,道了声‘保重’,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他挑开车帘对着仍伫立的赵弘毅笑道:“我也算是坐马车的监军里的头一份了!”
说完,他朝身后的盛京城深深的望了一眼,然后放下了车帘。
他敲了敲车版,马车开始动了起来。
赵弘远脸上不复之前的轻松笑意,而是一片凝重。
虽然他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他心里同样没有底。
他闭着眼半倚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满是坚定。
赵弘远走了十来天。赵弘毅和长平侯越来越忙,不是进宫,就是两人躲在外书房里。
甚至有小厮经常能隐隐约约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
昨儿,钱府来人送信说慧娘的大嫂齐氏生了个女儿。
明儿洗三,慧娘终于跟侯夫人和齐嬷嬷她们征得去钱家参加钱府长孙女儿的洗三礼的机会。
今儿,她正兴致勃勃的跟墨菊商量着明儿要带的礼物:“......新打的那个金镶玉的长命锁有二两重份量够了,再加上赤金手镯脚镯各一对儿。添盆礼多备些小金鱼。金锞子,去库里看看有哪些补身子的药材,选两样给大嫂带过去......”
墨菊应声然后去准备了。
慧娘就笑着拿起一旁的小衣裳继续缝了起来。
慧娘这一个月的功夫只能偶尔下床走走。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闲的发慌。
她就支使着墨菊和碧苏她们把一匹细软的棉布从箱笼里翻了出来,开始给肚子的孩子做小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