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陛下派胡惟庸去齐鲁,绝不简单!”
……
另外一边,车上的胡惟庸此时也没有了醉意,他提醒马夫车慢些,然后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把今天和李善长的对话过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胡惟庸的风格,无论做什么,都要在脑子里再进行复盘,哪怕和朱标演戏,在朱楷面前装狗,都是如此,胡惟庸不允许自己在言语上有任何的失误,就算有……那也一定要可以弥补回来。
“还是不甘心么?”
良久之后,闭着眼睛的胡惟庸喃喃自语:“你现在……没有看清形势啊!我有一主子,可让你五体投地的拜服!”
胡惟庸所说的主子,不是别人,正是朱楷。
既然决定要给朱楷当狗,成为大明朝的直臣,胡惟庸就已经决定,不会在任何事情上对朱楷有任何的隐瞒。
李善长请胡惟庸吃饭,这件事胡惟庸自然不会瞒着朱楷,甚至还向朱楷进言:“二皇子殿下,我看那李善长,定是包藏祸心之徒,与其让他继续胡作非为,不如提前把麻烦扼杀!”
说着,胡惟庸就做出了一个向下砍的手势。
朱楷听到后,呵呵的笑起来:“你这厮,也真够两面三刀的,在李善长面前恭敬的喊先生,背地里就开始捅刀子,如果我有你这样的弟子,那可真是会栓Q!”
胡惟庸不知道栓Q是什么意思,但从朱楷得语气中,他能听出这不是什么好词。
被朱楷嘲讽,他不在乎!
自己的主子那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嘛?
相反,他还睁大了眼睛看着朱楷,希望朱楷能听自己的建议。
“老李虽然私心比较重,但他也是咱大明开国的第一功臣,我就这么杀了他,不知道多少人心会凉呢。”
朱楷没想着杀李善长,只要让这老家伙听话就好:“让他听话就行,杀他就没必要了,他又没有自己作死,我杀他干什么?”
不杀,那就要有解决他的办法。
虽然朱楷没打算在结婚前出去,但结婚后那么长时间,朱楷也不知道李善长会闹什么幺蛾子。
这个人可以死,但不能让老朱用‘莫须有’的罪名杀他,除非李善长自己露出狐狸尾巴。
胡惟庸见朱楷没采取自己的建议,也不着急,他知道朱楷一定会拿出自己的想法的。
果不其然,朱楷对胡惟庸说道:“这样,你去给老李传个话,说我再奉先殿,请他吃饭。”
李善长刚刚邀请胡惟庸吃过饭,胡惟庸转头就把吃饭的事告诉朱楷,而朱楷非但没想着隐瞒,反而直接把胡惟庸推出去……以后还有谁敢请胡惟庸吃饭啊!
“好!”
胡惟庸立刻答应,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
他认为,朱楷这么做是非常正确的,自己本来就是朱楷的人,李善长在邀请自己的时候,就应该做好被朱楷召见的心理准备。
只不过,在答应以后,胡惟庸还是有些不甘心:“二皇子殿下,是否要我领来一支刀斧手,待您摔杯为号,我立刻过来李善长拿下。”
“……不需要!”
杀气太重的胡惟庸,朱楷很是头疼,这家伙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一点都没有文人应该有的仁慈。
反观自己,更喜欢以理服人,要不然文华殿的夫子怎么会说自己已经毕业了呢?
所以说,还是要以理服人啊!
朱楷已经在思考,自己应该用怎么样讲理的方式,去说服李善长了。
……
胡惟庸邀请李善长去朱楷的奉先殿做客,李善长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很平静的就答应下来。
朱楷邀请他,并不意外。
而且,李善长很是期待和朱楷的见面。
朱楷小时候太过调皮,李善长并没有把这位被朱元璋、马秀英宠坏的二皇子放在心上,甚至连多关注都没有特别的关注。
只是萍水之交。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善长突然发现,自己以前小瞧了朱楷,他再朱元璋和朱标心中的地位太高,到了无可撼动的程度。
一个只知道玩乐的小孩,就他做的那些事,就算再受宠,这宠溺都应该用尽了,可朱楷非但没有出事,反而越发受宠,这种有违常理的事情,让李善长越发觉得朱楷不简单。
现在,正好是了解朱楷的机会。
在路上,李善长还以小心为由,询问胡惟庸朱楷性格的事情,胡惟庸听到后,笑呵呵的说道:“二皇子殿下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文华殿的那些翰林在学问上,都已经教不了二皇子殿下了,来邀请先生的时候,二皇子殿下还告诉我让我对您以礼相待,他最喜欢以理服人了。”
“……”
以理服人二皇子?
这是形容朱楷的词么?
李善长听到后哭笑不得,指着胡惟庸说道:“能这般评价二皇子的,除了惟庸你,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胡惟庸笑而不语,反正这些话都是复述朱楷所说的话,和他胡惟庸没任何关系。
李善长知道,朱楷此时来找自己,必然是昨天和胡惟庸的对话,被他告知了朱楷。
只是没想到,朱楷对自己的警惕性竟然会这么大。
只是随口聊了两句,就要把自己喊过去……胡惟庸还真想成朱楷的忠心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