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楷轻笑了两声,再问了一遍刚刚问过的问题:“你觉得,我让皇帝迁都燕京,如何?”
“好!”
这一次,李善长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说了一个‘好’字。
朱楷用事实告诉李善长,我认同的真理是在射程范围之内,你李善长就活在我的射程范围内。
这种摆在明面上的威胁,让李善长无法从容应对……几百米之外,用一杆枪似得武器就能把一个石狮子的头打爆,李善长就算对自己再自信,也不觉得自己的头比石狮子的还硬。
朱楷,从哪里找到的这种武器?
李善长此时已经忘记思考,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刚发生的一幕。
只听到一声比爆竹还要响的声音,几乎在瞬间,外面的石狮子就被爆头……比特娘的攻城弩都要快。
刺杀!
朱楷手中的武器,绝对是刺杀利器!
李善长情不自禁的把自己代入到石狮子的身份。
如果换成自己,他能在朱楷对自己动手前,躲避朱楷的刺杀吗?
没有机会,一丝机会都没有。
如果朱楷想杀他,他只能等死!
李善长突然想起,朱楷在北境大破蒙元的时候,三千多人横扫漠北,把王保保打的抱头鼠窜,根据他搜集到的情报,朱楷带领的三千多人,手中都有一种秘密武器,他只是知道这种武器叫‘枪’,至于枪是从哪来,朱楷是什么方式得到的,一无所知。
李善长面对层层迷雾中的朱楷,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种恐惧,这种恐惧是对未知的忌惮。
朱楷……恐怖如斯。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善长认为,自己在面对朱楷得时候,除了服从,剩下的也只剩下死路一条了的。
“嗯,说的不错。”
朱楷很满意李善长的听话,然后对李善长说道:“老李啊,胡惟庸要去齐鲁上任,你如果没什么事,就来奉先殿教我读。”
听到朱楷的话,李善长的脸上写满了苦涩。
教朱楷读书……你朱楷是读书的人?
无非就是找个理由把自己栓在身边,李善长很不明白,自己都已经在朱元璋面前那么的示敌以弱了,自己在朱元璋眼中都是随手可以捏死的小蚂蚁,为什么朱楷还是像防贼似得防着自己。
他能看出胡惟庸是小人,难道他还能看出来自己?
李善长不觉得朱楷小小年纪,能有这么高深的看人本事,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胡惟庸出卖了自己!是他在提醒朱楷小心自己。
胡惟庸!
李善长心中想到对策,然后对朱楷说道:“殿下相邀,草民乐意效劳。”
胡惟庸到齐鲁去,定然不能随时跟在朱楷身边,有机会……先离间了朱楷和胡惟庸!
当狗!
胡惟庸完全不是对手!
……
“你是说,楷儿拿出一种可以射出千步的武器,把李善长吓到,然后他对楷儿俯首称臣?”
朱元璋听到眼前小黄门的叙述,先是不相信的再次问一遍,得到肯定回复后,他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自家的这个小崽子,越来越有出息了啊。
李善长的影响力太大,一直是朱元璋的一块心病,但现在心病没有了,李善长连朱楷都打不过,他又能奈何自己吗?
旁边的元奇看出朱元璋的开心,挥挥手让小黄门退下,朱元璋拿着奏折越看越开心,最后把手里的折子往桌子上一扔:“不看了,回去。”
找马秀英,炫耀朱楷做出的功绩。
可是,见到马秀英得时候,朱元璋已经看到朱楷在坤宁宫一边啃羊腿,一边和马秀英炫耀自己威胁李善长的事情了,那说的叫一个天花乱坠,仿佛李善长在他面前,就是个随手可以拿捏的蚂蚁,听得朱元璋不停地撮牙花子。
这孙子,怎么比自己还能吹?
马秀英并没有在意这些,也没在意朱楷是不是在吹牛,她只是很平静的帮朱楷把袖子叠起来,责怪的嗔斥:“你看你,都要有新娘子的人了,还不知道体面,好好地衣服,穿三天就能破,唉……”
仿佛被朱元璋最为忌惮的李善长,还没有朱楷的袖子重要。
朱元璋心中吃味,但也习惯了,马秀英对朱楷的偏爱,是无以复加的,谁都比不了的。
上前在朱楷后脑勺拍了一下,随后说道:“小兔崽子,韩国公是咱的先生,你怎可如此对待?”
“楷儿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马秀英对朱元璋打朱楷的方式很不满,“百室先生对楷儿很满意,要做楷儿的先生呢。”
“你儿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恐怕他教不了这逆子。”
朱元璋又敲了下朱楷的头,然后坐在椅子上,马秀英把粥段端给朱元璋,他一口咸菜一口粥,吃的贼香。
李善长要成为朱楷的师父,朱元璋满意又不满意,当朱元璋把他的担心告诉朱楷,朱楷却浑然不当回事:“爹,我看你对老李都有心理阴影了,一个没兵权的老头子,没什么可怕的,咱们手里只要有兵、有枪,和老百姓站在一起,一千个李善长,也奈何不了我们!”
“李善长如果过分,我不介意让他从应天府消失!”
至于李善长从应天府消失后会去哪里,朱楷一点都不关心,一个消失了的人,还能被关注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