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头子和几名佣兵下马,其余人在马上放哨眺望远方。
佣兵头子扛着厚重马刀,走进艾蕾教堂:
“这个星期的卢恩,准备好了吗?”
帕奇老店的老板帕奇这次没有躲藏,站在高大的佣兵头子面前,仰视着他:
“老板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身上钱多。”
“马上?”佣兵头子把大刀横在帕奇脖子上,“马上是多久?”
“就在旁边的英雄墓地,他说想下去淘点黄金,好付给你们。”帕奇说。
“黄金?”佣兵头子抽了帕奇一巴掌,“我要的是卢恩,黄金有什么用?”
“黄金还是很有用的,可以作为魔法阵的优秀稳定介质……”托普斯在一旁弱弱地搭话。
“你他妈又是哪来的。”佣兵头子瞪了他一眼。
托普斯头一缩,不再说话。
佣兵头子看看坐在一旁的海妲:
“等也行,叫那女孩来陪我们。能让我们不无聊,我们就等下去。”
“这个……不太合适。”帕奇说,“她有病。”
“什么病?”
“颠火病,眼睛都烂完了。”帕奇跟佣兵头子小声耳语。
佣兵头子夷然不惧:
“颠火怎么了,以为老子没见过更厉害的火?老子雪山下来的!”
他一把薅住海妲的头发,将她拖出艾蕾教堂。
几个留在教堂的长生者扑上去,试图扒开凯丹佣兵的手,被一刀砍断半截身体。
温热的血液洒在海妲的脸上。
变得充盈的身体冒出血,长生者依然嚎叫着拽住佣兵头子的手。
长时间的痛苦经历让他们对疼痛的耐受性相当高。长生者们为了求死会跑进海里溺毙,会引来飞龙啃食,会甘愿被插到十字架上,夜夜哀嚎只为乞求重获赐福,能正确的死亡。
现在这马刀砍到身上,感受着身上强烈的痛楚,那是活着的证明。
“妈的一群疯子。”佣兵头子甩动着扑上来的长生者。
“疯子……”海妲突然笑了,“这也算疯吗?你们胆子可真小。”
比起那些颤抖着挖出眼球,为自己供养葡萄的颠火病患者,这些长生者的作为也能算疯狂?
佣兵头子听到海妲那略带轻蔑的语气,一愣,继而有些恼怒。
但还未等他发作,海妲回头,看向拽着她的长生者们。
“放开我。”海妲平静地说。
“海妲小姐,您……”长生者们不解。
“放开我。”海妲又重复了一遍。
长生者们迟疑地松开手。
海妲站直身子,也将佣兵头子的手拍开。
“我自己可以走。”她说。
海妲站得笔直,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带着一丝凄美与凛然。
佣兵头子欣赏地点头:“烈性。”
海妲走佣兵们,开口道:
“你们想打发时间?”
“你准备怎么做?”佣兵头子问。
“你们离我远一点。”海妲说。
佣兵头子迟疑:“你不会是想里离远了自杀。”
海妲轻笑:
“自杀?你们还怕这个?真自杀了,难道你们不能靠尸体自娱自乐?”
这身体不是海妲的,她自己就是寄生到尸体上的灵魂,自然不会忌讳这个。
这发言震摄到了凯丹佣兵们,雪山来的莽夫也甚少碰到这么野的女子。
他们安静下来,等着海妲表演。
海妲慢悠悠摸索到一个位置,让佣兵们站在前面,等着她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