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我们心里也安生些。”
老兵油子也没多想搓了搓手玩笑道。
……
“寅时了,出发。”
白起抬头望了望昏暗的天色出声道。
右手扬起,
场中的凉州兵卒翻身上马,
郡兵穿行在场中为战俘手腕绑上绳索。
……
从天上往下看去,
上万人脚步踉跄的正在赶路,身后数千骑着高头大马的凉州兵卒守卫在四周,就像是在驱赶着羊群的豺狼虎豹。
沉默,
沉默,
是死一般的沉默,
已经赶路了三个时辰,步行的齐军俘虏已经精疲力尽,腹中那点稠粥已经耗尽,有气无力的往前赶着路,就像是行尸走肉,不过也不太贴切,比起麻木的行尸走肉而言,他们的眼中多了一点东西,那叫希望,因为他们以为他们可以活着。
“叔,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年轻的兵卒抬头望着四周的环境莫名的觉着有些熟悉。
“叔,这不是去阳谷关的路吗?”
年轻兵卒望着四周呐呐的开口道。
“闭嘴!”
老卒看着年轻兵卒惊恐的面容咬牙低声喝道。
“你小子不要命了!”
“挑着寅时出营,四周骑兵环绕加上天色昏暗,看不清方向!”
“可如今都走到这地界上了才看出来,你还嚷嚷想死啊!”
“叔,这……”
“狗蛋听叔说,这趟估摸着是出事了!”
“回朝阳是不太可能了,多半是送去乾国境内做劳力修桥铺路,不过也比丢了性命强!”
老卒望着远处的凉州兵卒长叹了一口气。
“逃是逃不出去了,叔这年纪估摸着也撑不到回去的时候,不过狗蛋你还年轻,若是往后的日子有机会能够回到老家,记得给你王婶说一声叔对不起她没让她过过几天安生日子,苦了她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
“叔是说有可能,记得把叔的尸体带回南边,人就讲究个叶落归根……”
“叔……”
“别说了,记得待会路上安份点跟着叔!”
“叔便是舍了这条老命,也护你这一路。”
……
阳谷关下,
借着月光依稀可见斑驳的城墙,
远处齐军兵卒仰头呐呐的看着,
“怎么是又回阳谷关了?”
“不是说好的朝阳郡吗?”
当阳谷关的轮廓映入眼帘时齐军俘虏中瞬间炸开了祸,熙熙攘攘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们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