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
他说无法逗留太久,于是我们匆匆地分别了。
这是我人生的一个小插曲,但我现在还深深的记得,那个时候,那个男人那幸福的表情。
幸福到让我感觉到羡慕——不,嫉妒。
为什么沾染上黑暗的他,也能够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我很想这么问他,但是我做不到。
我,是不是也应该寻找我的幸福呢?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我忽然觉察到这点。
之后又过了两年,随着我的实力越来越强,手中的鲜血越来越多,养父的位置也越来越高,甚至有时候我出门碰到很多以前瞧不起我的人也会对着我行礼,挂着一幅虚伪的笑容。
谈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对于我来说,他们不过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有时候我会怀念阿尔,我很欣赏她那坚强的个性,但是我不希望成为她那样的人。因为,那实在是太过悲剧。阿尔在我开始帮养父杀人不久就离开了,我还记得她当时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悲伤。
我很可怜吗?
我不知道。
我衣食无忧,身边有年轻貌美,一直在陪伴着我的芙洛丝大小姐,这个世界还有比这样加幸福的事情吗?
——但是,我却没办法如同汤姆那样笑出来。
我笑不出来。
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向芙洛丝求婚,而芙洛丝一脸欣喜地答应了,她流下了幸福的眼泪。
芙洛丝是个大美人,各方面都相当完美,无可挑剔,但这不是我向她求婚的理由。这场婚礼的终目的是让我在这个家族里面拥有真正的话语权,让我不再是一个捡回来的野小。
我,需要权力。
婚礼当晚,我装作是一副很欢喜的样跟她合为一体,正式成为夫妇。我凯灵顿·德·温特也正式成为了温特家族的一员。
白天跟不同的人周旋,让自己爬得高,晚上则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生活。从那天开始,我就过着这样矛盾的生活。
在我二十六岁的那一年,一件改变我命运的事情发生了。
我奉命去暗杀养父的兄弟,纳加尔公爵。纳加尔公爵按照辈分来说,他是我的叔叔,但这又如何呢?假如每个人都要追究点关系的话,那么我起码杀了上百个家人。
那是深夜的零点,我来到了纳加尔的房间。
整个大屋仿佛死了一样——不是仿佛,而是真的死了。
里面的所有人都被我杀光了,无声无息地,一个个地。
除了纳加尔这个目标。
我打开了门,纳加尔那肥胖的身躯正坐在床上,一脸惊恐地着我。到我手上的短刀,恐怕他什么都明白了,不过令我疑惑的是,资料上的纳加尔,要是出生战场,经历过战争的,一个军人怎么可能那么随意就被吓成这样?
“你、你是……!”
不寻常的反应,我决定试探一下,或许有什么收获。
“我来找你了,纳加尔。”
“不!为什么你还活着!?你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
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啊,我从地狱回来找你了。”
我故意装出一副狰狞的表情,纳加尔忽然跪在地上大声喊道。
“不要杀我!不是我干的!不是我!”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来的确是被物质生活腐蚀得相当严重,“那是那群老东西为了讨回自己的颜面而做的!我发誓跟我没关!啊!啊!对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爬到一块地砖上不知道念着什么,然后打开了地砖,那似乎是个暗格。
“艾莲娜还活着!她一直被供养得好好的!这里是我当年的记录,你要找就找他们吧!”
我无声无息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叠文件,然后放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