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再三,看了看大哥的脸se平淡如水,壮了壮胆子,小心措辞道。
“这样怕是不好吧。兵书上说,~~”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毫不客气的打断了。
“兵书还说水无常势呢?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不要拘泥啊!“
仆散安贞看了小弟一眼,又道。
“留守是为了防备偷袭大营,你看那李全有能力偷袭吗?“
仆散留家摇了摇头。
仆散安贞又接着道。
“既然没有能力偷袭,那还犹豫什么,全部压上去!“
“不留预备队?“
仆散留家又问。
他的说法也没有错。自古以来,打仗就没有这么一个打法。每一个统帅手中始终要牢牢的掌控住一支强大的预备队,在战局最紧要的时候,投放进去,给敌人以沉重的打击,往往会收到惊人的效果。
“不!不需要!“
仆散安贞解释道。
“我就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一下子就把他打垮。即使打不垮,也要他胆寒,摸不清我们到底有多少人。这样他就会安心的守城了,而一步步被我们包围!“
仆散留家现在总算明白了。但又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这样一来,大营空了,人家看不出来?“
仆散安贞笑道。
“你不会装么?派几个辎重营的士卒进进出出,打扫下大营什么的,你不会么?“
“即使是看到了,你敢相信我大营里是空的吗?”
仆散留家叹服。
“那进攻总要分主攻方向吧!”
他指的是历来攻城之战,总是集中兵力,猛攻一个方向,而其他的方向指示佯攻,分散守军的jing力而已。
“不!不必,不分主攻,助攻!全部压上去,全部都是主攻!”
仆散安贞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我倒要看看,这一下你怎么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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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的怎么样?”
就在他们兄弟二人讨论进攻的方略的时候,李全二人也上了城墙,这样问道。
“不怎么样!”
郑衍德红着一双牛眼,显然也是一夜没有睡。
天se渐渐明朗,视线逐渐清晰,李全看了看眼前一段城墙。脸se就沉了下来。
“怎么搞的?这么大一个窟窿,你没看见么?”
的确如此,昨夜乍眼一看,城墙高大威武,势不可挡。可今儿一上城墙,才发现这里坑坑洼洼,破破烂烂,好像多年没有修理过一样。
你说一大清早的看到这样的情景,李全能不生气么?
郑衍德脸皱的如同苦瓜,愤愤哭诉起来。
“老大,您是不知道啊!”
说着说着,郑衍德咒骂起来。
“昨儿,我也是吓了一跳呢?昨儿比今天还要惨啊!”
“也不知道那狗官每年那么多银子都上哪里去了?这城墙都这个样子了,也不修一修,还的俺老郑来帮忙!”
李全细眼一瞧,还真是这样,不远之处还有士卒不断的挑着土,将城墙慢慢填平呢!看来,郑衍德是没有偷懒。
李全的脸se便好了几分,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道。
“大哥错怪你了,别放在心上!”
“郑兄啊!北面是正对金兵大营的方向。你的担子很重啊,金兵很有可能把你这里当成主攻方向啊,有没有信心?”
郑衍德拍了拍胸膛道。
“信心谈不上,只要有我老郑在,这北门就丢不了!”
李全很是欣慰。
“郑兄,辛苦你啦。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把这最重的担子交给你嘛!就是看中了你这份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