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雪一进客厅，就看见三只一起趴卧在碰碰的窝里。她先把三只碗摆好，分别倒上各自的口粮，然后过去把它们挖出来。
吃饭的时候顺便跟柳望雪聊了聊工作进度，不过他们程序这边都挺枯燥的，没什么好说的，就着重说了说美术那边。
杜云凯故意挑了几点毛病，自己都觉得是在鸡蛋里挑骨头了，然而李虞的第二版比第一版还要好。之后他又故技重施，李虞每一次都能给他惊喜。
所以杜云凯真正想做的是，看看他在面对负反馈的时候，能不能鼓起勇气反驳他人。
李虞在文熙那里得到的都是正反馈，仅半个月，就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聒聒看了看隔壁的两只碗，再看看自己的碗，然后对着顾雪兰“啾啾”叫。
许青松还跟杜云凯说过：“文熙好不容易给他建立起来的自信，你悠着点。”
顾雪兰拍她一下：“当着你妈的面搞栽赃是。”
“别发消息了，直接打电话。”
杜云凯以前在的公司，包括之前许青松打工的流明科技，竞争压力和工作压力都是非常大的。美术那边一遍又一遍的改稿，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放心，老杜他有分寸。”许青松给俩人解释。
主要是渲染李虞的苦大仇深。
柳望雪笑着躲开。
“行，不偏心。”顾雪兰笑着说，把碗放地上，起身去立柜里拿了一颗无添加的纸皮核桃，剥了一点核桃仁出来，放聒聒的碗里。
杜云凯的分析是，像李虞这种学生，在学校里毋庸置疑的一定是系里成绩最拔尖的那批。所以他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应该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
“怎么可能？”杜云凯觉得自己很有分寸，而且他也发现了李虞性格中坚韧的一面，而且压力越大，爆发力就越大。
审稿的时候只会说“感觉不对”，“氛围不对”，“不是我想象中的画面”，“拿回去重新改”。
改稿虽然痛苦，组里的美术们天天哀嚎，但是这种修改是有方向的，往往最后的成品都很惊艳。
顾雪兰笑她：“难怪聒聒小气，都是跟你学的。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鸟。”
“哎，不对，聒聒真正的主人是我爸，我只是暂时替我爸养着。”柳望雪吐掉一口籽，又舀了满满一勺，吃得简直停不下来。
李虞的天赋和能力是得到杜云凯的肯定的。
“知道你们emo了，但是饭还是要吃一点的，乖啊，咱们吃完再继续emo。”
碰碰动了动鼻子，走过来，低头，牛腩一口没。
顾雪兰也端着一只碗过来了，里面是没有添加调味料的熟牛腩，给碰碰和小瓷的碗里各放了一块。
他相信这只小鲤鱼是一定能跃龙门的。
听完许青松的解释，柳望雪和顾雪兰都放心不少。
不过柳望雪还是说了一句：“小鱼这下要吃苦了，还是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