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他们投董,早该带着董贼南下或者北上打出来了。何需现在这样人心惶惶的。
但董贼只要不傻肯定会尝试拉拢他们。所以我这一趟还是很有必要的。自然,还是有些危险的。
我把那根长杆的秃头铁棒给了鄂焕,他力气颇大,每日和我操练,进步也不小。葛凉依然装作对此毫无兴趣。他对我一定有成见,认定我会找茬收拾他,所以坚决不给我机会。我对他没啥成见,虽然我确实有假私济公的想法。
苏梅虽然也试过和我对垒几次。但还是很快就放弃了,她终于承认至少在我面前,她确实只能算个娇弱小女子。于是她决定去找葛凉。我也没办法。本就没啥武艺,纯靠一身蛮力运转重兵而已,招数精奇只能想想,比划出来就是呼呼生风,劈头盖脸的。
葛凉还是很有风度的,不和她拼力气。只比招法,而苏梅还是有些野蛮性子的。下手有时不知轻重。于是时不时看到葛凉脸上多出来的一两块青紫。对此,我还是很愉快的。但还是假惺惺地安慰了葛凉。葛凉也假惺惺地接受了。
然后,我必须讲到一个变故发生了:苏梅怀孕了。
不出所料,此间二人都逼问:前面就觉得你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说,是不是你也觉得口渴,然后再溪边就如何如何了。
我说我醒的时候是在屋内趴着,应该不是我。但根据她的反应,应该是在哀牢夷那里时候出的事情。
我们怀疑是哀牢夷中人干的。我们不知道怎么安慰苏梅。
苏梅却很大度。说毕竟是她的孩子。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我们三个同行的男人都看到她一个人在哭。
公主叹了口气:她有喜欢的人么?
我叹了口气:老四。
公主跟着叹了口气:她应该悲伤自己不能再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后来,苏梅变得像主公,我们轮番在旁伺候着,不敢让她不开心。
是不是你们都觉得自己心里有愧?
姐,不是这样的,人家已经很悲伤了,还要硬撑着,我们总该像她家人一样照顾她。我们想让她先留在楪榆她不愿意,我们只能带着她继续走。这一路上再不好好照顾,我们也太不像话了。
这一路向北便到遂久(今丽江)。此间汉羌杂居,更有一支当地部族,已有自己文字,其字若画,意在画中,可不明其音而晓其意,与我汉字相若。(纳西族)
此地开始便能见到很多避难此处的益州人了。本地部族对此似乎也有些不悦。我让他们可以选择定居楪榆,也可以往西去故往漏卧之地,那两处都已平定。
与各方一路礼节性拜访,顺便打听北去之路。便知此去东便是越嶲夷再往东翻过很多座山便是董贼,其间险要处尚有不少汉人城寨,尚未落董贼之手,只是董贼仗骑兵快捷,常突然翻山过来,纵兵抢掠,劫夺百姓与钱粮。躲到遂久的汉人百姓,很多便是觉得那里城寨朝不保夕,故而迁过来的。
本要继续往北避其锋芒。闻得此言,和葛凉商量了一晚上,第二日出发,就往东去了。
老三,确实很像你做的。葛凉还是适合跟着你。
我要给董卓先画地为牢。
其实,若不是天下将乱。时间越久,我们伐董越有把握,现在,我们时间有些紧了,你这么做是对的。
我看了看二哥。点点头。
希望到时候,哥要帮我。
我懒得理你。
我们俩都笑了,到池边彼此握了握手。
然后意识到了什么,我啊的一声缩回水里。某无良兄长,继续大笑。
我觉得场面上我这个形象很吃亏,所以。我开始只谈一路上吃得不错的问题,不谈其他新鲜事卿。果然,过一会儿,公主大人决定到后面找些吃的,让我们聊。
场面上只剩我们俩时。子玉忽然冷冷说:好计策啊。
“这时节的孕妇我还是见过不少的。”我手指比出一个二来。
“好吧,我们开始说正经的。”
“嗯,那个三郡交接的那块地方有不少地势险要的地方,但连不成大块,难以供养此地逃难百姓;地势平坦的地方又易攻难守,垦荒容易,守成困难。但是后来我发现逃难过来的有很多蜀锦织工,茶工和漆工。”我顿了顿。“所以,我让他们在山阴处种茶,山上伐木做器具。种桑养蚕。然后拿到楪榆卖,从越嶲买粮。我们喝香茗只当雅兴,他们那边以茶为汤,不过也是,老吃牛羊肉,也没啥其他果蔬。不喝点茶,久了又腻又上火。”
“那你还可以帮他们在羌人那里找到买家。更好结盟,自从蜀郡失陷。羌人基本断了茶帛等物,绢绸尚不打紧,这茶确是重要,我这里都开始种了。”
“诚如此,我这一路就是把各家位置标好,让人送了回去,让他们把这商路通上,取代故往蜀郡之商路。这董贼所骁勇,却不懂民生,天也该他绝。所以,我把葛凉他们就留在那一片山中了,和楪榆、罗平互成犄角,遥相拱卫。”
“我也是想着老大以前从祁连山迁徙过来,和羌人尚友好相处,才让他想法和羌人媾和。”
我们两个立刻什么新奇好玩的故事都不说,直接聊一路各羌的情况,谁能为我等所用,谁摇摆不定。有一点共识我们还是有的,如若天下太平,则时间越拖对外面的我们越有利,以天下击一州,越久则一州相较益弱。然天下不平,稍有异动,便可能天下大乱,则益州之贼即为奇货可居,可乘乱而出,也可左右逢源。何况他已有眼线在外,诸般消息似乎都能知晓。
对此,老二不客气地指着我的鼻子:“你能往来无恙,则贼便能通行无忌。若不乘早剿灭,天下大乱之时,此贼出则必成大祸,若如此,此皆汝之罪。”
他顿了顿,悠悠叹口气:“我重兵皆在此和汉中,余皆在北疆,秦之都临泾实空城也。”
“临泾紧靠司隶,应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