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驾驶的辛迪倒是比较冷静,她对克兰道尔说道:“我们得把车向后开出去。”
两人车辆所在的位置,位于机场入口附近。
一旦恐怖分子与安保人员发生冲突,他们很可能会殃及池鱼。
“我知道。”
趁着人群慌乱,克兰道尔立即驾驶着汽车向后倒去。
机场内的其他乘客,也发现了这群貌似恐怖分子的家伙,发出尖叫声的同时,让整个机场变得一团乱。
就在克兰道尔驾驶汽车向后倒的同时,人群很快把汽车向后退的道路给堵住。
捶了一下方向盘,克兰道尔拉开汽车车门,护住辛迪下车。
受伤的人旁边围了不少人,貌似职业是护士的金发女性此时正在抢救伤者。
克兰道尔向着受伤的人看了一眼。
这是个大约20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只花了三秒钟就做出了诊断:这个年轻人就要死了。
他的头有一半被压碎了,脖子已经折断了,一支锁骨从肿大的扭曲了的右肩膀中戳出来。
一种似脓般的液体从他的头部慢慢地流出来,流到地上。
克兰道尔甚至能看到年轻人的大脑,透过一块碎了的头骨还在搏动,就像透过碎了的玻璃一样能看到里面。
而这个年轻人仍然活着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眼前年轻人的惨状,让他想起战场上那些自己战友的死状。
被炮弹轰击的战友的尸体残缺不全,甚至比这要惨烈。
为年轻人默哀了片刻,克兰道尔面不改色的掩护着辛迪从尖叫的人群穿过。
“快叫救护车,”貌似是护士的金发女向周围急促地喊道,“他快不行了――”
“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
旁边有人回应她。
但更多的是顾着自己逃命的人群。
克兰道尔这时候虽然有心帮忙,但根本有心无力。
“嗖!”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
意识到危险的他明白,恐怖分子可能在和安保人员交火。
更大的尖叫和哭喊,席卷了整个场所。
“噢,上帝!”
克兰道尔拍着自己的前额,立即带着辛迪躲起来。
此时的他和辛迪躲在一辆汽车的后面,不敢乱动只能原地等待救援。
一同躲在汽车后面的,还有几人,其中包括金发女,以及受伤濒死的年轻人。
一同躲藏在汽车后面的一个白人男,向金发女问道:“女士,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做?没救护车,是叫机场保卫处的警车,还是叫州紧急救护中心的救护车?”
金发女看上去惊慌失措,神情沮丧。
但是她回答的声音依然镇静自若:“抱歉,我不知道,在我到医院实习以来,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克兰道尔看着旁边抓瞎的一群人,忍不住说道:“叫机场警卫,来不及叫紧急救护中心派他们的救护车来了,等到歹徒的火力覆盖不到这里,你们可以用消防车送他到班格去,至少消防车也有警笛和信号灯。”
听到这话的白人男,咬了咬牙,猛地向外冲了出去。
冒着被枪击的风险,这个充满正义感的乘客,似乎是去呼叫警卫。
克兰道尔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
不管他们做些什么,这个年轻人就要死了。
即便是当他被车撞到时,机场里的救护车就停在外面,发动机已经开动了,这个年轻人还是会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