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不知道该怎么向彼得说出。
说自己昨晚和金并打了一架吗？
但那是自己私底下做的，原本就打算瞒着彼得。
“他应该受到法律制裁的。”
格温忽然觉得，这或许是对方逃避法律制裁的方法。
她昨晚看了那些金并的犯罪资料，那足以让他牢底坐穿。
或许这是对方采取的脱身手段。
格温觉得或许金并没有真正的死掉，这可能是他假死的手段。
“法律可不会制裁他这样的恶棍。”
彼得放下报纸，“毕竟法院和警察局有不少他的人，如果想绊倒他，最好绕过这些，让舆论审判他。”
他看着格温有些沮丧的脸，说道：“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了，上帝会审判他的。”
而我负责送他去见上帝。
彼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格温坐下来，看着窗户外面的日光，觉得心情舒畅了一点。
无论金并是假死还是真的死了，都说明他的势力要在纽约消失了。
这是一件好事。
中午。
彼得将邻居海伦约出来。
格温并不知道海伦老师是她的邻居，现在她正忙着英语论文的事情。
之前参加黑猫演唱会的事，连英文老师布置的论文作业都忘记了。
“长——长滩岛？”
彼得惊讶的看着打扮成熟女风的海伦，向她问道：“为什么要将见面的地点定在这里？”
“那你想去哪儿，需要多长时间？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并不介意。”
海伦戴着遮阳帽和墨镜，短裤下是一双修长的长腿。
彼得看着咖啡馆外远处的海滩，对海伦说：“从皇后区森林小丘沿着向东方向走，一直走到花园高速，然后向是向北，一直走到72号公路，然后沿着72号公路向东就能走到长滩岛。”
彼得停顿了片刻后继续说道：“开车的话是至少四十五分钟的路程，你起来并不在意把时间浪费在路途上。”
海伦微笑着从兜里，摸出了一包维珍妮牌女士香烟。
“相信我，当伱活得足够长时，时间是最廉价的东西。”
“你抽烟？”
彼得皱着眉头向她问道。
海伦点燃香烟，对彼得说道：“烟对我意义不小，你知道我怎么幻想自己的死亡吗？”
不等彼得回答，她说道：
“等我老了时，瘦得皮包骨头，浑身哆嗦着走下门廊，走上门前的车道，天上下着小雪，寒风打着旋吹起一团团雪花。”
她很平静的叙说着。
“我来到信箱前，取了信，可在转身时踩在了一片脚掌大小的冰面上，脚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头撞在信箱上，几个小时过去了，天色渐晚，雪花落满了我的脸庞，但此我还没有死。”
“在睡袍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塞到嘴上，点着，这是在向低温屈服之前最后的一件事，然后迎接死亡。”
随即她摇了摇头，“雪与烟，听起来很浪漫不是吗？但可惜，衰老与死亡，对我而言似乎是无比遥远之事。”
将香烟掐灭，她向彼得问道：“昨晚金并是你杀的，对吗？”
看着她这么快就提到了正事，彼得也将视线转到她身上。
“不，他是被自己的恐惧所杀。”
“那也是你向他释放的恐惧，我了解金并，他是一个残忍但却意志坚定的家伙。”
海伦知道彼得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就比如上次在咖啡馆里，将自己送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