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着枪,快步向楼梯上走去。
走到楼梯顶层好像是很长的一段路。
他现在甚至能想象出,一个被处以死刑的人,手被绑在身后向平台上走去时是什么感觉。
不!
自己可能比他所走的路还要漫长。
斯坦尼终于走到了楼梯顶端。
他一只手握着手枪,只是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漆黑。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感觉到自己的理智要屈服了。
这是一种真实的可怖感觉,仿佛自己要面临一种未知的怪物。
“嘿,杰克,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他,楼梯上又传来了“叽叽咯咯”的笑声。
斯坦尼猛的转过身。
结果他看见让自己无比惊恐的一幕。
他看见了自己的妻子。
对方在楼上的厅里躺着,没有任何动静。
她的两条腿是分开的,背部和头靠在墙上,看起来无比惊恐而又使人毛骨悚然。
颤抖着,他无法置信的向妻子走去。
墙壁纸上溅上了许多血。
他发现妻子被刺了十几下,甚至二十几下。
“不!”
精神险些崩溃的他,跪下发出痛苦的声音。
斯坦尼的痛苦叫声回荡在房间里,声音从他喉咙里发出来,就像地狱里的钟声。
失去理智的声音,不是表明爱的终结而是理智的终结。
“哒!”
蓦地!
一道声音骤然在他耳边响起。
仿佛一种保险丝烧断再也修不好了的声音。
斯坦尼麻木地抬起头,喉咙里还留存着痛苦的嘶吼,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儿子。
杰克的嘴巴涂满了鲜血。
他的下巴上还在滴着血,嘴唇向后撇开露出可怕的狞笑,而且一只手握着厨房里的菜刀。
在儿子举刀向他砍下的时候,斯坦尼脑子中一片空白地退后了一步,手菜刀“唰”地一声擦过他的脸颊,对方打了个趔趄。
虽然握着枪,但斯坦尼并不忍心开枪。
对方顶着和他儿子一样的脸,他根本不敢开枪。
尽管他知道邻居和妻子的死一定和杰克有关。
“嘭”的一声,斯坦尼从下面踢了杰克的脚一下。
对方立即地倒在地上。
斯坦尼没等他爬起来,扑在他的身上,跨骑着对方,一只膝盖紧紧地压着那只握着菜刀的手。
“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儿子,你对他做了什么?”
斯坦尼朝他咆哮着。
但被他压住的对方并没有说话,对方的脸扭曲着,眼睛里充满了邪恶的目光。
斯坦尼伸手扯住旁边的一根用作修车的绳索。
他必须行动迅速,他身子底下的东西滑得像条鱼,而且不管怎么压那只拿着刀的手腕,对方就是不松手扔下菜刀。
对方的脸好像在波动变化,即使在他看着它的时候。
那东西的脸一会变成了邻居的脸,死气沉沉地盯着他。
一会又变成了斯坦尼自己的脸,苍白而疯狂。
接着又变成了一只可怖怪物的脸,长长的下巴,死气沉沉的眼睛,伸着长长的带尖和鳞片的舌头,龇牙咧嘴地发出“嘶嘶”声音。
“不、不、不——不——不——不——!”
那东西在他的身子底下不断挣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