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4.52飞起来了！
砰！砰！砰！
无数鱼雷如飞蛾扑火般冲向复仇之魂号，璀璨的烟花炸开，巨大的烟尘与爆炸冲击波一同在巨舰的外侧掀起混乱的风暴。
砰！！！
缓缓游动的黑暗巨鲸侧壁上，又一朵炽橘色火团爆开，火舌咆哮着探入虚空，击起无数建筑碎片，或大或小的碎片化作炮弹，急速朝着莫塔里安冲去！
他妈的康拉德！
近距离的爆炸几乎令莫塔里安的双目燃烧，庞大的冲击波则打乱了原体的重心，
在毫无倚靠的虚空之中，在庞大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复仇之魂号旁，苍白之主宛如一粟，被各种鱼雷爆炸时产生的乱流推搡着抛入复仇之魂的舰尾。
不到一秒，又急又密的弹片如雨，划破原体的盔甲，雾气从伤口中溢出，被碎石带走，在虚空中划出无数道白线。
他看见，那些闻所未闻的武器与改制引擎。
极光之下，厚重云层被风暴破开，细如草杆的光矛点向大地，小小的光束看起来丝毫不会影响这颗星球，但每一次光束的亮起，就让莫塔里安的瞳孔放大一分。
莫塔里安伸向卡迪亚的手臂僵硬着，厚厚的冰霜几乎要将他完全淹没，卡迪亚之上，那個规则的圆形凹坑平原正如同瞳孔般，透过万千战舰，冰冷地凝视着他。
他看着白疤与午夜领主的舰队加入了海战，但那不过是沧海一粟——或许他该等等极限战士的——不，但那就来不及了——
唯有鲜血可以熄灭莫塔里安的怒火！
无数战列舰与巡洋舰的尸首正在缓缓下沉，舰载机与护卫舰宛如游动的沙丁鱼群，几乎笼罩起了整片连绵无际的虚空，虚空盾的微光层层渲染，鱼雷与光矛的闪光甚至令群星暗淡失色。
多恩的动作很快。
伏尔甘不自然地跺了跺脚，在他脚下，皇宫地下深处，他们的父亲正坐在那里，他平放在膝上的帝皇之剑准备好战斗了吗？
不，他一直在战斗。
磅礴的能量堆积着，点点金光如同萤火虫般飘起，积雪消融，咆哮着冲向山脚下的建筑们，在短暂的黑暗后星炬将重新燃起。
厚重的冰霜迅速爬上双翅，皮肤，带走温度，
莫塔里安感到自己正在消失，这让他变得清醒，莫塔里安正在重新回到虚妄的世界里，物理世界正用它最极端的法则驱逐他，极寒、无氧、高辐射——
翻滚间，原体骤缩的眼瞳中，映出这片战场。
他要杀了他！
他愤怒着，不甘着——莫塔里安已经没什么能做的了，但还有一点他可以做，聊以慰藉他那痛苦的灵魂——他要杀了荷鲁斯！
那些闪光一粒粒，一滴滴地爆开，每一次的爆炸都是一朵微型火花，它们摇曳在战场上，再被精金撞角的号声破开，消散于虚空。
他正抬着头，与伏尔甘一起注视着泰拉空心山脉上空的星空。
莫塔里安眼睁睁地看着那颗鱼雷，缓慢，却又坚决地朝着卡迪亚冲去。
无数不同颜色的黑与深蓝在天空上扭曲着，质感宛如狂乱的油画笔触。
他漂泊在虚空之中，莫塔里安想起荷鲁斯的话，此时此刻，战场是属于战舰们的他失误了——
自万有引力被发现，到莱特兄弟发明了第一架飞机，到加加林迈入太空，到月球上的第一步，到理性之火熄灭，火星神教朝着残破的银河重新发起寻求知识的远征，数以万计的草算纸堆出了一条条最微小的护卫舰，一艘宏伟的战列舰甚至可以令建造它的母星减少1%的重量。
在它周围，试图去拦截它的死亡守卫战舰都被击沉了，它们残缺不全的残骸无目的地飘荡在空中，仿佛在嘲弄着苍白之主。
这是亿兆生命陨落的坟墓。
伏尔甘告诉自己。
风暴之中，冰壳裂开，蝴蝶重新开始扇动翅膀，
但终局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