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被烈焰包裹，昔日的红发燃起，变作飘曳的耀白，面容更改，昔日的友人出现。
哈迪斯的评价是略微有些异端的灭绝令，除了耗资巨大的【永寂之日】可以拿来一用，其他的……哈迪斯暂时想不到应用场景。
他们太低效了，太愚钝了，他们是残渣，是余烬。
“它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
那么……祂也是为了人类而行……为何不把它交与祂？
就像是万年前，帝皇的随意一瞥，便将午夜的孩子交与了祂。
既然人类之主不能定夺人类的存亡——那么便让他来。
马卡多站在尼欧斯的对面。
寒光自黑暗灵族的盔甲上一闪而过，皇座之上，君王的袍脚上，黑暗灵族的谚语细密地织就花纹与鳞片。
……没什么好说的了，此次泰拉之行，他哈迪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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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拉】
“你的计划并不是为了人类。”
商船队这支墙头草果断借着事由直接撤退出了太阳星域，他们驻扎在太阳星域附近的星区内，不出一语。
神皇教内反倒是忧心忡忡，甚至在暗中操作，支援诸多杂军，试图打压冥教——至少在泰拉，两教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谐。
尼欧斯仅仅是平静，却略含一丝悲伤地望着他。
他之前被每一届战帅背叛的时候，也会是这种表情吗？马卡多嘲讽地想着，每一个曾追随过帝皇的永生者都背弃了他，马卡多会是最后一个吗？
威廉轻快地行着，他听见帝国之拳在灵族剑下的咆哮，听见烈火中文官的惨叫，听见网道深处，自裂隙中涌出的奸奇低笑。
帝皇或许会很悲伤——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都不是针对人类之主。
尼欧斯的眼皮颤了颤。
禁军不语，仅仅是盯着这位来客，威廉抬脚，他迈上第一级台阶。
人类之主啊，你为何如此好运，获得了它的支持？
若你们理念相似，同是为了人类……
肯定会有局部的战争，但绝不会大打。
没办法，既然要焚尽一切，他需要给这些金黄色的战士们一点事做。
马卡多从容地抬起头，祂望着帝皇、人类之主……尼欧斯。
内政部早已燃在烈烈火中，这点燃了诸高领主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虽无星语者主持下令，但聚集在泰拉之上的灵能者队伍朝着冥教大教堂发起了进攻。
却终究是错了。
他伸出手，茶杯稳稳当当地出现在他右手中，白发君王吹了吹茶面，韵韵热气朦胧了他的脸庞。
但也仅仅如此了，这颗星球藏污纳垢，他脚下的土壤上甚至有着异族的血液流淌，人类之主从不全知全能，这是他跟在帝皇身边，所学会的一件事。
但帝皇那边会不会出了点事？
马卡多从容地望着尼欧斯，等待着他的第二次尝试——
万年的尝试……万年的更改……这个种族却连一个支撑起他们内政的系统都无法建立，若无尼欧斯，他们连一个能够长久生存的帝国都无法维持。
在不安的黑暗中，在那些巨大墙壁与墙壁的拐角，连接处，角落……憎恨与愤怒的目光一遍遍舔舐过威廉，威廉却仅是笑着摇了摇头。
回复的效率颇高——可能跟吞世者不喜欢开会有关。
只说让哈迪斯速归泰拉。
“为了人类。”
祂比太阳更耀眼，比皎月更纯洁，祂是人族的奇迹，喜马拉雅山的寒风为他整理发梢，尼罗河的水为他洗涤泪痕，众灵膜拜他，敬他，畏他，爱他——
他万年前就够不讲人话的了。
威廉脚下，魔军的残块溅落在灰烬之上，多是羽毛与鳞片，其间甚至还有灵族风格的盔甲与残武。
却什么都没有说。
“你把他们称作人类？”
款款长袍自双肩垂下，寻常文官样式的灰袍变得深邃而齐整，金丝自血肉中长出，勾勒出祂的野心。
冥王。
在祂成为这幅样子后，在马卡多宣布祂为【皇帝】后，祂第一次直面【帝皇】。
尼欧斯睁开眼，他就仅仅是那么望着马卡多，眼中无一丝波澜，却也没有光亮，这让马卡多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尼欧斯的场面。
托极限战士杰出的政治才能，不需要哈迪斯出面，驻扎在极限星域的吞世者第三连便直接表示追随。
人类之主终究是盼着牛马赶紧干活的——这是哈迪斯的想法。
祂仰望着众人的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