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多颔首，“不然？”
“杀色孽，”哈迪斯说，“简而言之，老马打算把科摩罗的网道打破，然后把色孽本体引过去，再杀了色孽——”
爱莎不语，马卡多拍手笑道，“生命与生命的重量并不相同，不是么？”
哈迪斯低声说道，而马卡多则百无聊赖地挥着他的权杖，漫步到爱莎身旁，权杖尖点地，
“我本看不上你所谓的爱子，”马卡多眼角堆积起皱纹，
“它们的数量太过稀少，但既然你来了，那么也不妨为它们赐下诅咒。”
这些黑线也被命名了，它们被灵族换作【晨昏线】。
【那么便去，】莫塔里安平静地说，【既然他提出了他的计划……那么马卡多便一定会让它实现，在他开始阴奉阳违地批改帝国政务前，你不如顺从他。】
“你或许独自一人完成不了……但若再加上死神呢？我们有能力让苍白之主暂时替代灵族死神的位置。”
黑暗灵族们简直爱惨了这种感觉，另一种灵魂缓慢被吞噬的感觉，但是却让它们远离了死后的被折磨，并彻底将个体与种族的命运分离，搭配无魂者与祈祷——别样的痛楚更具风味。
哈迪斯一字一顿地读出这句话。
马卡多瞥了哈迪斯一眼，却是一声叹息，
“死神。”
哈迪斯狂点头，“老马这次表现地太怪了，又是摸手又是笑，我只能试着顺着他说的话套话。”
“我庆幸于苍白之主没有拿去滞腐天的仁慈。”
【旧神的死亡宣告着新神的诞生，杀死色孽，自会出现新的神明——灵族的预言清晰地指出了这一点，色孽的死亡与死神的新生一体两面。】
“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
莫塔里安闭上眼，但在最后，哈迪斯还是听见了苍白之主一声小小的话语，
“爱莎，你是最清楚黑暗灵族现在发展为何的神明，它们的生命已经占据了压倒性的地位——这才是我计划的核心。”
哈迪斯抬手，“等等，老马，你好像轻描淡写地跳过了两个重要步骤——第一，色孽真的会去科摩罗吗？第二，杀色孽？”
网道是神奇的，它是亚空间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缝隙，不建立在现实世界内，但又隔绝了亚空间，在这里，依旧存在着稳固的物理法则——这便是这些冥塔与黑线存在的基础。
他说，
马卡多的话语宛如毒蛇般攀上爱莎的耳畔，
“……”
莫塔里安看向哈迪斯，
【你不想要灵族的灭绝么？】
莫塔里安死鱼眼，再次确认了一遍这里没有监视器，
“愿冥王永嗜我的灵。”
哈迪斯尔康手，“莫大仙，我担心老马在灵能上忽悠我，你给讲讲。”
灵族即使死去，它们的灵魂也不会消逝，而是留存于魂石之中，或许对于灵族来讲，死亡于它们而言更加模糊。
马卡多冷笑一声，他傲慢地站起来，直接踏上祭坛，
马卡多嘴角的微笑灿烂起来。
这些混杂着无魂者骨灰的黑石线延伸着，随着科摩罗的扩展共同生长。
【他说了什么……】
哈迪斯抱着“啊这”的眼神，将目光移向他处。
这次哈迪斯听到一声巴巴鲁斯脏话，然后是棺材盖沉重起来的声音，白骨自狭窄的缝隙中爬出来，莫塔里安不耐烦地盯着哈迪斯，
【干什么？】
尽管这颗脏弹正在打扰他的休息，并尽可能地把一个枕头再顺着棺材的缝隙中塞进来，哈迪斯的声音自枕头后闷闷地响起，
“老莫啊！老马还跟我说了些细节，有关科摩罗的——你真的不听听？！”
黑暗灵族大概率是不受爱莎庇佑的，它们抛弃了魂石——由爱莎眼泪所形成，可以保护灵魂的庇佑。
对于那些餍足于灵魂大餐中的权贵，这更像是一次灵魂上的催吐，一次自裁。
难道西高奇……不……爱莎回忆着先前的面具，她真切地在那其中感到了西高奇的力量，这点容不得半分作假，而灵族诸神力量的一瞬也并非虚假。
爱莎张嘴，“不……还有笑——”
马卡多还未说话，一旁的声音打断了他俩，爱莎急促地喘息着，她“望”向两位人类，却无法言说什么。
哈迪斯摊开手，“我现在不行。”
为了彻底吞噬他现在力量的最大源泉，马卡多准备了太久。
莫塔里安摆手，【问帝皇。】
哈迪斯伸出手，“……但，我想不会是这么简单？”
他感到安心，正如他所言，正如马卡多所极力拉拢的，正如人类之主所自豪的，帝国现在有了一颗脏弹，
万年前的爆炸，万年间的挣扎，这些都没有白费，混沌们早就被削弱，自顾不暇，在花园里战斗过的莫塔里安更加轻视起混沌，他知道祂们并非真正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