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冕道姑乃是最新一届北止戈洲人榜第十，原本也是要来参加三洲大争的，结果因为被邪祟所害，变成了一个婴儿，差点身羽化兵解。
从这点来说，此事好理解。
“不错。”
读过万卷书的他，十分清楚这事做不了假。
但此事与他休戚相关，若是一味隐瞒，并不见得是好事，于是回道：“你跟随太虚老龟，去过碧落天，有何感想？”
李往矣继续道：“后来再细看碧落天大地上，山河破碎，横尸遍野，千里万里尽为血河，甚至天空中也满是神佛尸体，我便心生触动，必不让人间，遭此横祸。”
也没必要伪造。
知道他还有疑问，也免得他再乱想，云暮色直接道：“我们这缘起，与天地封正有关。”
“多谢你的万象更新印，如果没有它，我不可能这么干脆利落地终结那段失落岁月。”
姻缘天定，再大的神通，也伪造不了姻缘红线。
她突然一拂大袖，啪的一声，亭边的青衫书生便被抽飞了，直接砸向了东华山脚下。
百无聊赖，他便也看向空中的月亮，或许是因为东华山要比寒山高上许多，离天更近，在这里看到的月亮，要比在寒山上看到的更大、更圆，也更亮。
“敢问娘娘可是知道此中隐秘？”
思考了半晌，他道：“像你们这样站在九洲之巅的人，应该都知道一些不宜为世人所知的事？”
云暮色回道：“因为新的天地神祇，只是第二个我，与其成为姐妹或者道侣，并无意义。”
云暮色下巴轻点，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红晕，当发现李往矣正好奇地看着她之后，立即恢复了无上神主的淡定，说道：“你和我之间，有一段宿缘。”
云暮色顿了一下，道：“是姻缘。”
最著名的一例，便是中土神洲峨眉山上的白蛇大仙，嫁给凡人许仙。
李往矣懂了。
云暮色点头：“不错。”
“因为他代表了一种希望，一种变化，如果真有人做到，也验证了我的一个推测。”
“什么变化？什么希望？”
“为什么呀？我与您之间相差得实在有点多。恕在下——娘娘刚刚说这是一段宿缘，不会是很久之前，娘娘就与我定下了娃娃亲，可没道理啊。”
云暮色再次点头：“不错。”
云暮色摇头，淡然道：“不错。”
在云暮色失去耐心前，甩了一下折扇，终于给出了他的回答。
云暮色定定地看着他，她很想说他此时境界太低，有些事情知道了没有意义，甚至有害无益。
正当李往矣思绪飞扬的时候，云暮色回过头来开口道。
……
正是东华山神主唯一的嫡传弟子姜近晚，以及她的好友云冕道姑。
“宿缘？娘娘是指，我与留在碧落天明月上的少时的你，相遇之事么？”
如此想着，他便收回了视线，不再看空中的明月，而是打量起这座幽静、雅致的花园来。
云暮色回道：“我也不清楚，整个世上，除了太虚老龟，没有一个人知道那灭世浩劫，到底从何而来。”
原来神主娘娘并不是看上了他清逸俊朗的外表，也不是因为他仙姿卓绝天赋，而是因为他恰好做了一件，看起来有些了不得的事情。
李往矣好奇：“什么猜想？”
她不说话，李往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保持缄默。
这两道人影，一位是温婉娴雅的仙子，一位则是身材婀娜的道姑。
不过，李往矣并不敢多看，目光装作不经意地停顿了一下后，便转开了。
李往矣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或者说没往那方面想，当他意识到神主娘娘说的是什么的时候，惊愕得差点跳起来。
李往矣摇头：“不知，风神大人没有说。”
毕竟这位神主娘娘，身份非同一般。
“娘娘觉得，促成天地封正的我，真能带来一些变化和希望？”
娘娘说是宿缘，这娃娃亲，不会是祖师爷周老玄的时候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