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关于道侣的事
李往矣来到云暮色身边，一起看着云台外面不断变化的云海。
刚才远远的看着，他对于这位堪称人间无敌的神主娘娘，有些敬畏，而走到近前，他却蓦然地感觉这道高大的身影，有些落寞，又带着几分飘渺。
她就站在身边，却仿佛已飘然离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眼前的神主娘娘，总之是有些不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么？”沉默良久后，云暮色再次开口。
李往矣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大概有些猜测。”
云暮色侧头看了他一眼，带着一丝赞赏道：“分别的这半年来，你进步很大，不但已经由一境升到了十境，还走出了自己的大道。”
“还请娘娘多多指教。”
“哦，为什么？”
“就算我说了，你也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也记不住。”
纸人少女摇了摇头：“不曾。”
李往矣神情微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若是振不了夫纲，说出去是会被人笑话的。
“你这次离开东华山后，便回寒山书院去，在大变来临之前，最好哪儿也不要去。”
李往矣皱眉。
“咦，许久不曾注意，这个世界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到时候，我绝不食言。”
李往矣很是意外，刚刚神主娘娘没说啊，甚至连一句纸人少女都没有提起过。
他再想问问神主娘娘，对方却已经远去了，消失在了云雾之中。
“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比不上你。”
纸人少女转过身来，看到是他，淡淡地了回了一声：“李公子，好久不见。”
“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两说，就像你看到的碧落大天地一样。”
“那行，一会儿我就走，你跟我一起回书院。”
看到他这反应，云暮色嘴角微撇，轻哼一声。
他只好去寻风娘，风娘作为东华山第一神侍，总能明白她家主人的意思。
约莫一刻钟后，说道：“看来你演化这方【儒世界】，还是很有意义的，真能以小见大，发现人间天地的不少问题。”
“但是你能悟出‘变’之新道，主要还是靠伱自己的际遇和悟性，‘寒山李往矣’确实称得上当世人杰，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也就罢了，一批人同时飞跃式飙升，明显不正常。
作为北洲神主，人间无敌的存在，眼前的这位神主娘娘，显然是全天下洞悉最多仙家隐秘的人之一。
境界竟然还是太低，不配于闻浩劫之秘？
看到他这反应，云暮色神情微缓道：“等你踏过圣凡天堑，成为一位天地圣人的时候，就有资格知道这些隐秘了。”
李往矣也在快速推演这场灭国惊变，很快回道：“肯定是寒国内部出现了问题，要不然只以国力比，寒国是要胜过北方蛮族的，就算一场两场战役打败了，也不至于让人直接攻破了京城。”
“现在强行告知你，只会让你沾染上不必要的大因果。”
云暮色沉默了十几息，才说道：“这次的天地浩劫，可以说是人间天地，自有记载以来，遇到的最大浩劫。”
联想到神主娘娘此时的表情，他继续发问：“这天地浩劫，来自天上？还是说天外之地？”
“而抛去所有灭国的直接、间接原因，我觉得最大的问题是，寒国独以儒法、儒术治世，隔绝了一切他家学说，就像是一个池塘，没有了外来活水，变成了一滩死水。”
“死水必腐，腐而必烂，就算没有外来蛮族的入侵，早晚有一天也会被寒国百姓自己抛弃。”
李往矣颔首，表示明白。
难得见到一次，李往矣自然是想把能问的都问了。
出了南斗禁地，她似乎没有那么怕生了，不知道是因为来人间见多了人，还是本性如此。
“阿鸳姑娘？”他远远地打了一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