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副山长柳不鸣的大弟子，以前又得过山长的点拨，韩励也是有资格竞争下一代山长的，没想到他却主动退出。
李往矣没有回它，师父师娘一去，他心里空落落的，很是担忧。
“时间到了，该走了。”
“她说我来自岁月长河，不属于这片时空，不受当前天地拘束，所以也不用受限制，飞去天外。”
纸人少女正在听溪园小溪边发呆，感应到李往矣远远投来的目光，她仰头回道：“神主娘娘说我可以留下。”
对大道圣人来说，有时候破了道，跌了境，比死还可怕。
三位副山长达成一致，便要传信将几位教授老夫子招来，宣布新山长人选，并从中再择一位副山长。
在大洲神图出现，听得神主娘娘邀请诸圣上天的时候，回到书院时被撇下的秋簌簌、小芊君、宁小枝、余喜书等几小，也来到了爱晚亭里。
也是自斩一剑，还是选择飞升天外？
同时因为这里是“天伐大计”主导者云暮色的家乡，大家也发现了一点，那就是从中土神洲到北止戈洲，飞升的名单里面，并没有各方神祇。
……
寒山书院一共飞升了五位，除了周冷溪、董斜阳、柳不鸣三位副山长外，还有师娘吴瑛，和藏书阁阁主半山先生。
小芊君也有些懵，面对大家齐刷刷的目光，小小一枚的她，很是羞赧，两只小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李往矣愕然，包括董斜阳、柳不鸣两位夫子在内的其他人，却都愉快地笑了起来。
不等他多问，李天琊却直接道出了缘由：“我想看看你的‘变之大道’，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小芊君看看三位夫子，又看看大师兄，终于反应过来了，连连摆手道：“我不会比大师兄、谢师兄先踏入圣境的，而且就算我一不小心先升入圣境，我也不要当山长。”
“闭嘴！”周冷溪叱喝道：“夫子们议事，哪有你个小辈说话的份？”
“好，好，好！”柳不鸣听完这番话很是高兴，大笑道：“其实为师也觉得你不适合担任山长之职，有更新、玉甫这两位天骄俊杰在，更是用不着你。”
“为书院兴盛故，还请三位夫子在更新、玉甫中择贤就任，弟子愿为臂膀，从旁辅佐新主。”
柳不鸣看了两位老友一眼，又看了看在场的几位后辈，笑道：“老周头、老董头，山长未归，咱们马上又要走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书院不可一日无主，咱们按照条例，定下下一代山长人选。”
而斩道成功之后，想要重新证道，更比之前要难千万倍。
“咱们寒山书院可是满院仙苗啊，只要你们成长起来，我们几个别说只是去往天外，就算都陨落了，也相信寒山书院一定会比过去更好。”
看其腾空飞天时展露的气势，比起三位副山长来竟是只强不弱。
秋簌簌、小芊君、宁小枝、余喜书几小也要跟着一起拜，却被董斜阳制止了。
周冷溪、董斜阳一起颔首。
甚至可以说，只有晋升到了十境之上，各个神祇才能算得上真正的神灵，可以调动辖地内的山河气运和香火念力。
难怪能够西压烽火洲，东窥蓬莱洲，南望中土神洲。
他扫了一眼亭中众人，最后目光停留在李往矣身上，道：“我准备自斩大道。”
董斜阳也点头同意，反正在他心里，自家弟子与李更新都很出色，谁当了山长都能将寒山书院传承、发扬好，没必要纠结。
李往矣与谢嘉树这对寒山双骄，谁先踏入圣境，谁便是下一任山长。
告别时刻，终于还是来临。
随后无视李往矣的抗议，周冷溪三人招来了上下两院二十几位教授夫子，宣布了下一任山长的选定规则。
这也是中土神洲众多十境之上的大神通者，明明可以钻“漏洞”，自斩一刀留下，却很少有人这么做的原因。
要知道人间天地，可是有不少圣境神祇的。
李往矣则云淡风轻地说道：“先生，两位夫子，你们就放心，到了天外记得保护好自己就行，我们会看好书院的，上下两院所有师生，静候你们归来。”
李往矣却举手道：“三位先生，你们还没有征询我的意见呢，其实我也不想当这个山……”
秋簌簌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宽慰道：“放心，就算你先突破了圣境，也不让你当山长，你就一直做寒山书院最受宠、最快乐的小师妹、小师叔。”
周冷溪、董斜阳、柳不鸣三位，安排好所有事情后，也该离去了。
自斩大道可不像听起来那么轻巧，证道之难天下皆知，一万个青年天骄中，也未必能有一个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