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当北宫伯玉看到自己部落的勇士,居然都站在了韩遂的身后,当即又惊又怒。
他指着那些将领,问道:“你们,你们,你们为何反叛于我,转投一介汉人?”
那些先零羌将领,却是根本不回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北宫伯玉。
韩遂闻言,却是大笑出声,道:“汝为先零羌首领,却不思为族群部落谋利,战利品都私藏起来,如何能得人心?”
说到这里,韩遂声音变得很大,张开双臂说道:“反观我这个外人,率领先零羌的兄弟每次有所斩获,都不私藏分毫,反而将财物尽数分给他们。”
“你说,他们是愿意跟你,还是愿意跟我?”
北宫伯玉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继而眼中透露出凶光,直接朝着韩遂扑了过去。
就算死,他也打算拉一个垫背。
“噗嗤!”
然而。
北宫伯玉尚且没有扑倒韩遂身旁,就有几个先零羌的将领挡在了前面,挥舞着武器将其击杀。
一代贼首,先零羌首领北宫伯玉,就此落幕。
“文约,你怎可如此?”
就在此时,得知消息的边章急匆匆跑了过来,看到被杀的北宫伯玉,忍不住惊呼出声。
韩遂转头看向边章,笑着说道:“改名之前,我是否说过,必杀北宫伯玉?”
边章闻言先是一愣,继而吼道:“那你还说过,要让陇西太守感到切肤之痛,你实现了么?”
韩遂伸手指着身边的将士,道:“我麾下如今有十数万兵马,你说我能不能实现往日之诺言?”
边章闻言大骇,失声叫道:“你难道还打算攻打陇西?”
韩遂平静的说道:“有何不可?”
边章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我等反叛乃是出于无奈,就算你杀了北宫伯玉,也是事出有因,对于朝廷而言有功无过。”
“我们现在拥兵十数万,只要愿意投降朝廷,不仅可以洗刷往日冤屈,还可以得到厚赏。”
“若继续出兵攻打陇西,反贼之名再难洗刷也!”
韩遂直视着边章,平静的说道:“那又如何?”
边章伸手指着韩遂,哆哆嗦嗦的说道:“未曾想,你野心居然膨胀至斯,果真欲反耶?”
韩遂走到了边章身旁,轻声说道:“朝廷腐朽,我为何不可取而代之?”
边章惊骇欲绝,正想出言呵斥,却是感觉心口一痛。
他低下脑袋,看着贯穿了自己胸膛的那柄利剑,抬头看向韩遂,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噗嗤!”
韩遂搂着边章的后背,持剑的右手猛然用力,剑锋再次向前,边章开始控制不住大口吐血。
“你,你我相交,数,数十载,我视你为挚友,未曾想,这份,这份友谊,终究抵不过,野心……”
言毕,边章的脑袋软软垂下,靠在了韩遂的肩膀上面。
韩遂搂紧边章的尸体,眼睛也有些湿润,低声道:“若有可能,我未尝不想成为治世之能臣。”
“可惜这个世道,只允许我成为逆贼。”
韩遂缓缓拔出了刺入边章体内的利剑,而后对着身后的先零羌将领说道:“将二人,厚葬之!”
却说韩遂杀边章、北宫伯玉以后,啸聚十数万之众,攻打陇西郡。
陇西太守李参召集郡兵守城,奈何城中早就有了韩遂安排好的细作,绑了陇西太守李参,率众投降叛军。
陇西郡郡守府。
韩遂看着被按着跪伏余地的太守李参,当即对着士卒斥责道:“陇西太守李相如迎我等入城,岂可如此对待?”
言毕,韩遂上前亲解其缚,笑着说道:“使君知朝廷腐败,举郡相赠,助我反汉,实乃凉州之表率也。”
李参,表字相如。
他听到了韩遂的这番话,先是有些发蒙,继而骂道:“死反贼,吾何时投降举郡相迎?”
“休要辱我名声!”
韩遂闻言,却是摊开了手,仰天大笑。
他凑到李相如身旁,轻声说道:“昔日你是非不分,污蔑我与边章从贼,让我等名声尽毁。”
“我曾经发誓,一定要让你感受到切肤之痛!”
李相如闻言大骇,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当即破口大骂:“死反贼,速杀吾!”
韩遂却是对着士卒们喝道:“将使君带下去好生照看,莫要让他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