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此时双手颤抖,双臂都已经骨折,还有鲜血不断溢出。
哪怕刀斧临身,他仍旧没有丝毫怯意,沉声说道:“胜王败寇,某只求一死!”
黄忠惜才,再次劝道:“吾观汝武艺不错,用兵进退有度,若能投降,绝不止于区区曲长之职,何不再考虑一下?”
曲长不再多言,而是颤抖的捡起了地上断掉的武器,慢悠悠朝着黄忠挥去。
此举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也不可能给黄忠造成任何伤害,却是表露了他的心意。
黄忠轻叹一声,随后刀声一划,直接割破了对方的喉咙,却并没有斩掉对方首级,而是给他留了一具全尸。
鲜血喷溅而出,曲长很快就彻底死去。
黄忠持刀而立,声如巨雷:“尔等主将已死,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杀,为曲长报仇!”
短暂寂静以后,城墙上面却是响起了一道嘶哑的吼声。
“为曲长报仇!”
剩余来自北方的精锐,也全都呐喊出声,挥舞着武器朝着黄忠疯狂扑来。
黄忠却丝毫不惧,将那些疯狂扑来的扬州士兵全部斩杀。
有了黄忠守住城头阵地,攀登上来的荆州士兵越来越多。
纵然扬州士兵再勇悍,却仍旧寡不敌众,曲长原有部下全部战死,无一投降。
只有从豫章郡而来的将近百人,最后丢掉武器,选择了投降保命。
“将军果然勇冠三军,我等佩服!”
面对属下的恭维,黄忠却是面色沉凝,根本没有任何喜色。
他指着四周那些战死的扬州士兵尸体,道:“此等皆为忠义之士,尸体不可随意抛于乱坟岗,当厚葬之!”
“报,城西二十里,发现大批扬州兵马!”
就在此时,却有斥候急忙来报。
黄忠闻言,不由暗道侥幸:“若非我今日亲冒矢石,提前攻下益阳,若是等到扬州援兵至,恐怕荆州战局再难挽回矣!”
庆幸之余,黄忠问道:“可知敌军主将何人,乃何处兵马,人数几何?”
斥候急忙答道:“对方打着“周”字旗号,自罗县方向而来,根据旗帜判断,应该有五千余人。”
黄忠继续问道:“确定是从罗县,而非水路而来吗?”
斥候重重点了点头。
黄忠思量半晌,继而笑道:“此必为豫章郡守周异所率兵马。”
“留下三千人守城,吾亲率四千兵马前去迎敌!”
左右闻言,全都大惊,急忙劝道:“我等猛攻益阳数日,士卒已然疲惫不堪。”
“敌军新至,锐气正盛,而且情况不明,将军以四千疲惫之师迎击五千余人,恐怕太过冒险。”
黄忠却是摇头道:“我军新胜,士气正盛,反观敌军长途奔袭而来驰援益阳,必然疲惫不堪。”
“况且敌军主帅不过一文士,治理地方我不如彼,统兵作战彼不如我。”
“今日若不趁着敌军新至,立足未稳而一战破之,侍其建立营寨,聚寨而守以后,再想击破恐怕不易。”
“吾决心已定,诸位休得多言!”
黄忠在军中颇有威望,众人见其决心已定,当即无人再劝。
却说周异带着五千余人,慢悠悠朝着益阳赶来,途中却是接到了曲长的求救书信。
周异不由大惊。
扬州、荆州相争,益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历史上刘备与孙权争夺荆南,战事几乎都围绕益阳爆发,就连关二爷单刀赴会的典故,也都发生于此。
由此可见,益阳的重要性。
当然,益阳只是在南方两大诸侯相争之时,拥有极大的战略地位。
如果与北方诸侯相争,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不过此时,益阳扼守三地之要冲,绝对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