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
“使君!”
“使君!”
过了小半日时间,刘表悠悠醒转,却仍旧感觉心中无比惊惧,问道:“那陷阵营如此可怕,城中数万兵马都不是对手,若周琦亲率大军而至,又当如何是好?”
如果说,刘表此前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要依仗城池之利,抵挡扬州大军的话。
那么陷阵营一战封神,直接彻底击垮了刘表那本就为数不多的信心,已经有些倾向于蒯越等人的建议,打算开城投降了。
只不过,刘表始终有些不甘心。
“德珪听闻汉寿被围,心忧使君安危,已经快马加鞭而来!”
刘表的妻子蔡氏走进屋内,低声说道。
刘表闻言大喜,急忙坐起身来,道:“速召德珪前来!”
没过多久,风尘仆仆满脸疲惫的蔡瑁,就已经来到了卧室之内。
刘表急忙起身,上前握住蔡瑁双手,问道:“德珪此来,带了多少兵马?”
蔡瑁看着面容憔悴的刘表,苦笑道:“属下得知汉寿被围,心中忧虑,轻装上阵,日夜兼程,这才能够如此迅速抵达此地。”
“至于兵马,却仍在途中,末将只带了十数骑。”
刘表听到这里,不由颓然坐在床上,过了许久才问道:“德珪以为,此战荆州可有获胜把握?”
蔡瑁沉吟半晌,道:“若无汉寿城下大败,或有可能依仗城墙之利苟延残喘,然经由此败,荆州上下胆气尽丧,不少文臣武将都欲投降。”
“若执意顽抗,恐怕车骑将军兵临城下之时,便是众人捉拿使君献城邀功之日!”
刘表听得心惊肉跳,六神无主,急忙问道:“如之奈何!”
蔡瑁劝道:“天道轮回,人无定势。”
“今车骑将军兵强马壮,有侵吞天下之势,使君若执意与之为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若使君愿开城纳降,将荆州四郡拱手相让,车骑将军哪怕是为了做给别人看,亦会厚待使君,可保使君爵位不失,一生荣华!”
蔡瑁此言,倒也并非无的放矢。
如果刘表投降,不仅是首位向周琦投降的诸侯,也是整个汉末历史上,第一个向其余诸侯投降的诸侯。
这件事情的意义,不言而喻。
周琦如果不想在以后扫灭诸侯的时候,诸侯全都奋死抵抗,必然会善待刘表。
刘表闻言,沉默许久,终究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等到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仿佛苍老了很多,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愿投降,德珪可前去面见车骑将军,呈上降表。”
“只希望,车骑将军能够善待荆州百姓!”
蔡瑁心中大喜,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道:“使君英明!”
刘表却是暗自苦笑。
投降,居然被说成英明,多么讽刺啊!
却说周琦几乎征调了扬州所有兵马,前后所耗费的时间也不在少数,大张旗鼓朝着汉寿而来,正是打算以势压人。
未曾想,大军刚刚进入荆州境内,蔡瑁就已经带着降表前来觐见。
周琦得知消息,不由大喜过望,亲自前去迎接蔡瑁,挽其手臂,道:“吾闻德珪之名久矣,志才替犬子前去襄阳提亲,不知德珪意下如何?”
蔡瑁惶恐道:“车骑将军能够看中小女,乃蔡氏之福,某自然求之不得!”
周琦闻言大喜,道:“能得蔡氏相助,何愁荆州不平?”
周琦接收到了降表以后,就让徐晃率先进入汉寿,控制住城中军队,而后张榜安民。
不过周琦特意交代过了,对于刘表以及荆州文武,当以礼相待,不可居功自傲,失了人心。
刘表既降,周琦当即遣散各郡兵马,只带着三万精锐,加速行军赶往汉寿。
周琦尚未抵达汉寿,就看到刘表手捧印授,带着荆州文武出城二十里相迎。
当刘表看到扬州大军旌旗遮天蔽日,周琦纵马而来以后,心中忐忑不安,急忙跪伏于地,道:“吾此前不知天数,妄图阻拦天兵,今幡然悔悟,愿意奉上荆州牧印授,还请车骑将军能够善待荆州百姓,允我卸甲归田。”
周琦上前接过印绶,将之递给戏志才代为保管,自己却是将刘表扶了起来,温言安慰道:“吾受先帝厚爱,临终托孤,此生志向乃是清平乱世,匡扶社稷,拯救黎民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