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会喃被擒,也就代表着三路劫粮的蛮兵尽皆败退。
却说孟获与蛮王高定正在帐中议事,忽有哨马报来:“三洞元帅尽皆大败,金环三结为汉军将领射杀,董荼那、阿会喃皆被生擒,部下之兵各自溃散。”
高定闻言,不由面露惊恐之色,没想到强大的三洞元帅,居然如此轻易就全军覆没。
孟获却是又惊又怒,脸色非常不好看。
他身为汉人,三洞元帅却能听其调遣,尽起洞中兵马前来相助,也说明双方之间交情匪浅。
现如今,三洞元帅一人被杀,两人被擒,孟获如何不怒?
若孟获毫无作为,以后必然会在蛮人之中威信尽失。
孟获转头看向高定,沉声道:“周琦先以离间计害吾兄雍闿,又纵容不下杀死了金环三结,如今董荼那、阿会喃生死未卜,某不能置之不理。”
“某打算起兵攻打周琦营寨,救回董荼那与金环三结,蛮王可愿助我?”
高定心中虽然畏惧,却也知道两人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当即说道:“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孟获、高定当即尽起麾下兵马,迤逦进发,朝着汉军营寨杀奔而去。
这一次,周琦有了甘宁、许褚、周泰的加入,却没有继续高挂免战牌。
他率众而出,与叛军对阵。
两阵对圆,严颜出马横刀。
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南蛮骑两势摆开,中间孟获出马,头顶嵌宝紫金冠,身披缨络红锦袍,腰系碾玉狮子带,脚穿鹰嘴抹绿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
孟获观看周琦阵型,回顾左右蛮将曰:“都说周琦善能用兵,今观此阵,旌旗杂乱,队伍交错,刀枪器械,无可能胜吾者,始知前日之言谬也。”
“汉军只会使用诡计,两军交阵焉是吾之对手!”
他环顾诸将,厉声喝道:“谁敢去擒汉将,以振军威?”
孟获话音刚落,一将应声而出,乃是蛮人悍将忙牙长,使一口大刀,骑一匹黄骠马,来取严颜。
二将交锋,战不数合,严颜拨马便走。
孟获破敌心切,欲救董荼那与阿会喃,急忙驱兵大进,想要擒住严颜,好把二将换回。
周泰急忙引兵驰援严颜,战不多久,亦是败走。
孟获见状,觉得汉军不过如此,继续挥军掩杀。
正追杀之间,忽然喊声大起,鼓声震天,左有甘宁,右有许褚,两路兵马杀出,截断归路。
严颜、周泰亦是领兵杀回,前后夹攻,叛军大败。
孟获引部将死战得脱,背后三路追兵杀至,孟获正奔走之间,忽然听到前面喊声大起,一彪军拦住,为首大将乃周琦麾下第一猛将典韦是也。
孟获见典韦身材雄伟,面容凶恶,不由心中大惊,慌忙奔小路而走。
典韦冲杀一阵,蛮兵大败,许多人遁入山林之中。
孟获只与数十骑逃入山谷之中,背后追兵越来越近,前面却是道路狭窄,马不能行,只得弃了马匹,翻山越岭而逃。
忽然山谷中一声鼓响,乃是董袭受了周琦之命,引五百山越步军,伏于此处。
孟获寡不敌众,被董袭生擒活捉,从者皆降。
至于高定,却是早就被鄂焕护着,弃了战马而逃。
由于高定乃是蛮人,翻山越岭的本事远远超过孟获等人,因此得以逃脱。
却说董袭押着孟获来到大寨来见周琦。
周琦早已杀猪宰羊,设宴在寨;却教帐中排开刽子手,刀枪剑戟,灿若霜雪;又让麾下猛将皆手持武器,盎然而立;左右却是排开甲胄精良的亲卫,布列十分严整。
周琦端坐于帐上,被俘蛮兵皆被擒来。
周琦将他们唤到帐中,尽去其缚,安抚道:“汝等皆是良善百姓,不幸被孟获、高定所蛊惑,这才被迫举兵叛乱。”
“今日兵败被擒,汝等父母、兄弟、妻子必倚门而望,若听知阵败,定然牵肠挂肚,眼泪流尽。”
“孤今日尽放汝等回去,以安各自父母、兄弟、妻子之心。”
言毕,周琦命人赐下酒食、米粮,将俘虏全都遣散,蛮军深感其恩,泣拜而去。
放走被俘虏的叛军以后,周琦让人将孟获押来。
不多时,董袭亲自押解孟获来帐前,将其按着跪倒于地。
周琦打量着孟获,见对方也是刚刚及冠,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哪怕斧钺加身,却仍旧丝毫不惧,不由暗自赞道:“果真有胆识,也怪不得深得蛮人敬服!”
心中如是想着,周琦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反而厉声喝问:“汝为汉人,为何勾结蛮人造反?”
孟获昂着脖子,冷笑道:“两川之地,从大了来讲归属汉朝,今大汉天子在袁绍治下,按理来讲吾等应归袁绍管辖,纵然起兵,又与你周琦何干?”
“往小了讲,益州本为刘璋土地,汝倚强夺之,自立为益州之主,本就是盗贼行径。”
“吾与蛮人世居此处,汝无礼侵我土地,反诬我等造反耶?”
听到孟获这番话,周琦不由暗自称奇,没想到对方倒也是个伶牙俐齿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