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亚珍暗骂自己沉不住气,不过她反应极快,弱了声音说,“其实自从离开晓哥,我和大家的感情都淡了许多。孙心然不用提,她现在和晓哥一起,就好像多么了不起,根本不看我一眼。”
故意往姚飞飞的痛处说,黄亚珍偷偷抬起眼帘看对面的人,果然见姚飞飞双颊胜火。心中暗自得意,她又佯装伤心,说得哀婉,“晓哥自不用说,他……”
停顿片刻,黄亚珍抿了抿嘴角,她握着茶杯的双手紧紧交叠着,似乎在发抖。
拿起杯子,她怯生生呡了一口,神情看上去就像陷在不堪回忆的往事里。
姚飞飞坐姿异常笔直,略显僵硬。她凤眸寒冷看对面的人,心底很清楚,李晓对黄亚珍的不屑,不外乎是正在对待另一个自己。
李晓……
看着黄亚珍的眸,越渐冷冽。姚飞飞明丽的五官,掠过一丝不属于她高贵气质的阴狠。
姚飞飞漂亮的面庞已经显现一种近似于狰狞的怨恨,顺利达到目的,黄亚珍清咳一声,继续说,“我的做法晓哥不认同,他不理我也是意料之中。至于米果,她虽然不像其它两人直接与我断绝往来,可相处下来和我之间总也隔着一段距离。走到今天这步,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够了”,黄亚珍话没说完,姚飞飞摆摆手,她打断黄亚珍,极度高傲地说,“你和他们如何我不关心,我现在只告诉你,那个米果,我很不喜欢。如果你愿意继续站我这队,我欢迎。但如果你还顾及你那些朋友,门在后面,你大可以离开。”
一惯处事圆滑,说话分寸拿捏到位的姚飞飞居然说出如此尖锐的话,看来情绪着实激动。黄亚珍嘴上旋开浅浅的笑,梨涡溜在颊边,看着乖巧可人,“飞飞姐你多虑了,正如你所说,你是我伯乐,这个恩,我黄亚珍记一辈子,不可不报!只不过……”
说到这,黄亚珍敛了声,面有为难。
“不过什么?”姚飞飞追问。她的心,此时早被仇恨吞噬,只要是李晓的人,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毁灭。
黄亚珍深呼吸,说得忧虑,“果果毕竟与我十几年交情,许多事,我不方便出面,我也不忍心出面。”
“这个我懂,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况且对自己来说,黄亚珍也可以当成棋子而存在于她们之间,不暴露,这是好事。
黄亚珍柔顺点头,“那我一切尽凭飞飞姐吩咐。”
夜繁华,大马路上,霓虹连绵,城市的万家灯火一盏盏亮在黑暗中的高楼大厦里。
回家的路上,米果一直打喷嚏。她不停揉鼻尖,奇怪了,时季已入四月,天并不冷,舒爽宜人。可怎么背后一直发凉?
红绿灯口,手机响。米果拿出来,那头是孙心然催她快些回家,晚饭快凉了。米果叫她等,挂断电话,飞快跑去公交站台。如今名气虽不比正牌明星,但走哪儿,或多或少还是会被认识。米果也学会戴粗框眼镜,偶尔还会戴口罩,好在四月这个乍暖还寒的时季,这副打扮也不会引起过多注目。
次日是第三场比赛。
孙心然要拍戏,不能一同前往。比赛是在下午,大清晨许玮就来楼下,接米果去录音棚做最后试音。
时间紧迫,这最后一次练习也仅仅是比赛前的开腔适应。这只歌由于是米果亲自创作,感情的投入及理解上她比谁都悟得透彻,可因为她心里装着太多事,导致情感的渲染上太饱满,有些地方都溢了出来,还是不能做到收放自如。可这点并不是许玮最担心的,最让他担心的是米果进拍的精准度不够。轻摇滚虽然是走抒情缓慢路线,但毕竟还是有摇滚的点在里面,所以对节奏的把控比一般流行歌曲强,而米果进节拍的准是个大问题。
一曲唱完,不用许玮说,光看他的神情米果就知道自己又唱砸了。
“小哥哥,我还是不准?”她也很着急,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她很紧张。可进节奏的点她始终不是快就是慢,这或许与她的左耳失聪有关。
马上就要比赛,许玮不想给她太多压力,他只笑意迷人,“没关系,问题不大。记住,下午你就只当是场表演,尽情演唱,千万别把它当成比赛。”
“我知道了,我不会紧张的。小哥哥放心!”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无法顶住压力,米果故做轻松,尽量地放松心情。
许玮请助理买来两份快餐,吃完后在休息室小睡了片刻。比赛是两点进行,一点三十分,许玮叫醒米果,两人坐上法拉利往音乐厅去。
米果中午睡眠质量还算好,应该是不紧张,许玮放心了。
还是在最后一个路口将她放下,许玮驾着法拉利先行离开。
今天没有同伴陪自己,米果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了。她抬头看天,蓝天上的白色云朵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亚珍,如果你还在我们身边,该有多好!
心里小小感叹一下,米果吁口气,打起精神往音乐厅走。
热情的歌迷把通往正厅的路堵得水泄不通,米果好不容易挤进去,一路快步往等候室走。
淘汰之后剩下来的选手一共有十五位,今天要从十五位中竞争九个名额,与那个获得直通卡的选手一起进入之后的十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