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煌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湿润的红色,眼眶微微泛着红晕,声音也带上了难以抑制的颤抖:“我真的没有贪污,诸位兄弟,你们千万不能信他的胡言乱语!”
他们想象着自己也能拥有那样的奢华生活,用金粪勺劳作,餐餐享用美酒佳肴。
周围的文官们更是面色苍白,他们平日身处庙堂之上,何曾目睹过如此残酷的景象,此刻皆是双腿发软,心头泛起恐惧与敬畏交织的情绪。
良久,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内心挣扎,容盛煌才徐徐启齿,吐露出三个字,如石破天惊:“汉江王。”
在这个帮派中,容盛煌以其铁血帮主的身份,犹如一座矗立于黑夜深渊的石碑,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那股渗透骨髓的铁腕力量,这力量源自底层社会最为阴暗、最为深厚的角落,即便是最坚硬的顽石,也不禁要在他面前低头。
他用心血构筑起来的势力,在林小风的出现刹那间灰飞烟灭,这使他深刻认识到,眼前的这个人比七年前更加可怕,也许从一开始就向林小风发起挑战,就是命运的一个错误交汇点,是否自己命中注定要与这个人相互克制?
起初,无人敢正面挑战这位曾经粪道上的霸王,更不敢将口水啐在他的脸上。
容盛煌听到林小风的回答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
“就为了区区三两银子,你们竟肯为他卖命?”林小风的话语如一把直刺心脏的长剑,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同身受。
“汉江王?”林小风在心底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如同品味一杯未曾尝过的烈酒,滋味复杂难辨。在他的认知里,汉江王不过是个寻常不过的角色,虽然与阳曲县的白酒生意有些许瓜葛,但其表现却平平无奇,无甚亮点。
他定定地看着周遭那一张张曾对他矢志不渝的脸庞,那些曾誓言共赴生死的帮众们。
林小风为容盛煌斟满了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试探着问道:“容兄,心中可有怨怼于我?”
林小风嘴角微微上扬,他的谦逊中透露着无比自信,低声回应:“德贤兄,这只是个起点,前方的路还长,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现在的粪帮不过是一方天地,我们需要广纳更多的兄弟,更要塑造一种独树一帜的帮派文化。”
他们开始反省自己的选择和价值观,内心充满羞愧与懊悔。
林小风特意安排了一个狭小而昏暗的囚室,静待那些尚未做出抉择的旧部前来投诚。
他大声宣告:“实话告诉你们,他一年能捞个二十万两银子!这只是保底数!”
“诸位兄弟们!在这京华城坚固的壁垒之内,尚有无数我们的同袍深陷囹圄,他们在黑暗中翘首期盼,期待着自由的曙光能照亮他们的肩膀,驱散困厄的阴霾!“
最初的几天,容盛煌尚能凭借残留的顽强意志,发出令人胆寒的厉声诅咒。
身躯虽然被牢牢束缚,无法挣扎逃脱,却只能在桎梏中痛苦地扭动,显得无助而绝望。
就在刹那间,地上散落的千枚银钱仿佛星河倒灌入海,被一群平日里手握刀剑、身披腥风血雨的粪帮众逐一枚捡拾,顷刻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战栗地看着林小风,眼中盈满了无边的恐惧。
容盛煌已如一根被榨干的甘蔗,仅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毫无生气。
“瞧见地上散落的这些银钱了吗?今天我就大方地送给大家作为见面礼,无需客气,尽管捡拾便是!”
人群中不少人的目光中已现出怨恨,他们开始接受林小风的观点,开始质疑容盛煌的道德品质与信誉。
林小风缓缓扫视周遭,确认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见他眉宇间英气勃发,朗声道:“烦请几位兄弟,尽快将那些满载污秽的粪桶移走,它们实在玷污了我们这群胸怀壮志的豪杰所立足之地!”
当第五个昼夜轮回之际,这段宛如炼狱般的羞辱和折磨终于走到了尽头。
········
在那个弥漫着浓厚尘埃的底层世界,宛如一部粗糙且未经雕琢的画卷,存在着一个名叫“似粪帮”的原始社团,它既是粗犷与蛮荒的熔炉,又是底层社会权力结构的缩影。
尽管加入的新成员数量仅为四千有余,但这已经远超林小风原先的预期。
“he~~tui!”
林小风说到这里,身形轻盈一转,背后的声音却依然清晰有力,带着几分嘲讽与蔑视:“哼,就那每月区区三钱银子,连狗都不屑为之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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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阳光穿透云层,像是特意为大地披上一层金纱的清朗上午。
林小风步步逼近,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那就叫我一声‘爷’,或许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结成冰,唯有那飞散的热血和坠落于地面的耳朵,打破这片刻的静寂与压抑。
然而,林小风并未因此动怒,他只是冷冷地斜睨着容盛煌,声音平静而冷冽:“哦?你迫不及待想要赴死?也罢,待我环保队新兵招募完毕,自然会有你应有的归宿。小七,不必迟疑,立刻行动,莫要浪费大好时光。”
然而讽刺的是,在这个唾沫横飞的世界里,他却未曾真正面临缺水之苦,因为那些四处飞溅的唾沫,竟成为他生活中一种另类的“馈赠”。
他们口中喷射出的唾沫星子,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匕首,反复切割着身后所有的牵绊,无论是昔日的尊严、权威,乃至个人的情感纽带,都被一一斩断。
他们开始体会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迫切寻求保护与庇佑。
他们纷纷聚拢在林小风身边,准备随他一起迎接崭新的未来。
白永元三人冷冷地盯着容盛煌,眼中划过一抹轻蔑的光芒,仿佛先前对容盛煌怀有的敬畏瞬间瓦解。
容盛煌坐在石桌旁,他端坐在那里,就像是一位参透世事的老僧,面容沉静得如同古井无澜,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波澜。
容盛煌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耻辱,他感受到眼眶处传来的阵阵刺痛,那是前所未有的折磨。
刀尖触及肌肤的刹那,容盛煌的心脏仿佛被冰水浸泡,阵阵寒意直透骨髓。
他们目光流转,在容盛煌和林小风之间来回切换,心中不由得开始动摇,是否还应继续追随这位昔日的帮主。
其他的帮众在这闪耀的白银面前早已失去了理智,之前那些对林小风怒目而视的粪帮汉子们瞬间改变了态度,纷纷趴在地上,争先恐后地捡拾起散落一地的金银财宝。
“爷——”容盛煌低哑地唤了一声,声音颤抖而无力。
他轻描淡写地挥动手腕,刀锋疾闪,宛如切割嫩滑豆腐般轻易地割下了容盛煌的右耳。
同时,他与容盛煌保持着频繁而深度的交流,借由容盛煌提供的关于汉江王与管家之间的交谈片段和情报,一点点拼凑出汉江王世界的模糊轮廓。
时间如沙漏里的砂粒,悄然滑落,却也在无声中揭示了真相——汉江王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他身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不仅触及青楼、粪帮等各色江湖势力,更掌控着惊人的权力与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