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面容冷峻,面对百余人围攻的严峻局势,深知沙晨录步步紧逼,已无所不用其极。想到付家对自己的深情厚谊,他决定挺身而出,对秋菊宽慰道:“不必过于惶恐,此事我自有主张。二小姐对我关怀备至,我岂能置身事外?你先回付家传信。”
就在这一片压抑与困顿之间,一群举着熊熊火把的人马突然闯进破庙,人数足有二十多人,瞬息间照亮了庙内的每个阴暗角落。林小风目光如炬,环视四周,看到丐帮内部秩序紊乱、管理疏松,深感若要掌控并非难事。卢极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苍白,满脸疑窦,他向来者询问身份,林小风坦然承认,并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的意图——接管丐帮,并要求召集所有帮众到场。卢极义误以为官府前来逼迫,立刻振臂高呼,号召乞丐们共同抵御外敌。然而,偏殿之中竟涌现出一支手持木棍的乞丐队伍,显然是卢极义精心培养的亲信卫队。
这时,春三娘悄然接近,低声报告:“林公子,门口有一名小婢求见,名叫秋菊,您认不认识她?”林小风蹙眉思索,对于秋菊在此出现颇感意外。
而周公公那边也没有闲着。他暗中派人随从曲恒丰的搜捕行动,确保西厂能最先找回林小风挽回颜面。同时,他还手握一幅林小风的画像,画中人英姿飒爽,让他赞叹不已。他叮嘱手下务必小心保管这幅画像,因为得之不易想要收藏。
官差闻言,笑容不减:“无碍!无论何人在府中,此案都必须彻查清楚。既然沙老爷在此,我先行一步与他打招呼,之后还请小姐协助我们行动。”说话间,他大步流星地向内宅走去,付绫致只能硬着头皮跟随其后。
项协宏遂按照春三娘的建议,用茶水轻轻拍打在林小风的脸颊上。过了大约十分钟,林小风才缓慢地睁开眼睛,头痛犹如山岳压顶。
于付氏豪宅之内,巍峨堂皇的大堂中央,端坐着一位颧骨凸显、皱纹刻画岁月沧桑的沙老爷,其容颜阴骘且严肃。其身边依偎着萎靡不振的沙晨录,一副落败之态。付云徳躬身立于一侧,双手捧上刚煮沸的醇香茶汤,言语间满载敬意:“沙老爷,此事恐有误会之处,或许令公子有所误解他人?我付、沙两族历来互尊互敬,我府上下哪有胆量对沙公子有任何不敬之举?”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你说得不错,这些人确实不足以组成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但他们足以制造强大的心理震慑。既然未能找到何家人,拖沓下去并无益处,何况我对付家负有深深的情义,此时此刻断不能袖手旁观。若官府插手,我自然会表明身份,提前部署一部分人在人群中潜伏,一旦有突发状况,即刻实施擒贼先擒王的战略。原本计划低调解决此事,如今形势逼人,不得不高调应对,借此次机会,一鼓作气消除歌峰湾的潜在威胁!”
周公公接过茶杯,尾指微微翘起,那是一种独特的姿态,仿佛在展现他的身份与地位。他笑语婉转,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曲大人,无需多礼,咱家此番前来,只是想了解些情况。”
林小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打算离开,这时,那两个壮汉急匆匆前来报告:“老爷,那位姑娘已经被她的男伴带走,看样子还在继续饮酒,情况似乎不太安稳,特来向您禀报。”
“付佳艺?!”林小风脸色骤变,焦急追问:“她跟谁一起走的?”
此人正是付家总管江建涛,见林小风衣着举止皆与普通家丁大相径庭,不禁满心疑惑。作为府中总管,对于这位未曾谋面的林小风自然生出诸多疑问。面对江建涛的质询,林小风神色淡然,从容自报姓名,并反问对方身份。江建涛上下打量林小风,对他的自我声称是二小姐的书童感到无比惊讶,厉声追问他是如何混迹于付家之中的。
“快滚!”李涵淼厉声驱逐。
然而,林小风表面虽闲适自在,内心却备受煎熬。他早将世俗享乐抛诸脑后,心中萦绕的全是关乎国计民生的重大议题。近日,付佳艺突然销声匿迹,刻意回避与他一同进出书香之地,尽管有付家得力的幕僚江建涛在外运筹帷幄,处理各类事务,但付佳艺醉酒后的失态让他忧虑,万一她清醒后回想起来,难免尴尬至极。然而,此事在他心头不过是浪花一朵,真正让他焦灼不安的是丐帮势力的急速扩张。坊间传闻,丐帮广纳贫苦之士,只需些许银两便可招徕大批拥趸,仅短短两日间,丐帮势力就暴增两千余人,新募集的钱财已耗费过半!
而在客房之内,沙晨录双眸血丝密布,竭力劝付佳艺再饮一碗神药酒,声称此酒价值连城。付佳艺已勉强饮下两碗,只觉辛辣难耐,身体燥热异常。迫于无奈,她接过碗,只能勉强小口品尝。
曲恒丰听着周公公的话,心中不禁一阵惊慌。他深知林小风的身份非同小可,乃是锦衣卫指挥使,陛下亲封的正三品大员。而且,周公公还与他情同叔侄,这让曲恒丰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周公公继续说道:“林大人与咱家情同叔侄,咱家实在不忍他落难民间。曲大人,你务必要全力配合咱家的查访工作,尽快查明真相。”
紧接着,林小风转身来到大小姐付绫致的居所,打算提前向她说明情况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恰好此时,付绫致正与其父付云徳就家族船业之事激烈争执。付绫致坚决反对庇护朝廷通缉犯,而付云徳却坚持认为复兴祖业至关重要,即使冒险也在所不惜。林小风在门外静默倾听片刻,待争吵稍有平息,才敲门告知付绫致付佳艺醉酒之事,并承诺次日替她向书院请假。
春三娘善解人意,立刻命小二送上醒酒汤,三人合力喂药给林小风。付佳艺则满心震惊与好奇地注视着林小风的一举一动。沙晨录坐回原位,内心充满困惑,对林小风的真实身份愈发感到疑惑。
梁焕坤适时又端上三碗醒酒汤,林小风得意地嗤笑一声:“甲方算个啥?即使今天遭受挫折,我也懂得审时度势。”说罢,他展现出非凡的酒量,一口气将三碗醒酒汤悉数饮尽,接着下令:“周儿!快点给我订机票,我要回家吃我妈亲手包的饺子!”
林小风召集大家共商加入新街口发展规划之事,直言各家都已经大致了解了计划的内容,并指出歌峰湾青楼的整体质量参差不齐,众人心中都存有一份不满情绪。他邀请诸位来此的目的,正是为了共享商机,共同繁荣发展。随后他示意春三娘分发手中的青楼发展规划书,各人接过翻阅之后,皆是眼前豁然开朗。这份计划书新颖独特,详细规划了迎宾礼仪、服务流程、话术培训、制服设计、收费模式等各个经营环节,甚至还精细到规定了菜品茶水的标准,让人不禁为之赞叹不已。
前方舞台之上,一群身着短裳的伶人们翩翩起舞,伴着唢呐与二胡热烈而粗犷的乐音,营造出一个梦幻般的极乐世界。她们或俯身折腰,或轻抚皓腕美腿,每一个妖娆的姿态都极具挑逗意味,数十人翩跹舞动,恰似一幅生动的靖江版盛世女子群像。席位下方,林公子的几名贴身随从也沉浸在这一场歌舞盛筵之中,陶醉其中。
舞台上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场内一片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等待林小风的表现。沙晨录尽管在一旁冷嘲热讽,却被观众们齐声制止。林小风突然灵光一闪,脸上浮现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唤人迅速准备笔墨纸砚。
项协宏虽然不明所以,反应却十分机敏:“林总若能饮下这一杯酒,我立刻签字盖章!”他的话语里藏着一份赌约的豪气。
周围的观众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沙晨录,后者满腔愤懑,强忍住怒火,掷地有声道:“少啰嗦!你若是真有酒神之名,能够即兴赋诗一首,那么我便哑口无言!”林小风对此只是哂然一笑,泰然自若地接受了挑战。
实际上,林小风所吟诵的诗句源自宋代陆游的《卜算子·咏梅》,电影《妖猫传》中的片段深深印刻在他的记忆中,此刻被他巧妙运用,成功应对了眼前的困境。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林小风更是洋洋得意,再度举杯豪饮,并应观众们的请求,决定再次即兴赋诗一首。
“我们只是让他服下药物昏睡,将其捆绑,直至昨晚才屈服,随后扔在了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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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处,那一座历时长久终告竣工的玻温室内,李德贤亲手播下了一片反季节蔬果的种子。时光荏苒,待到收获的日子来临,李德贤的辛勤汗水与智慧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他效仿那位精明干练的林小风,赋予这批蔬果一个诗意盎然的名字——“回春菜”,并借助报纸媒体的强大传播力量,将其推向市场。京城内的文人士子听闻此稀世珍品,尽管其售价较市面上常见的蔬菜翻了几番,却依然趋之若鹜,争相抢购。一时之间,回春菜销售一空,宛如春风拂过大地般迅速。然而,受制于产量有限,尽管收入颇丰,却未能积累起巨富,这次尝试仅可视作他在商海中崭露头角的一次试水之举。
不远处,春三娘肃穆独立,双手虔诚地合十于胸前,凝视着林公子莅临芳香园督管经营,内心深处受到震撼。眼前的靡靡之音与撩人心魄的舞蹈,在她漫长而丰富的青楼生涯中实属罕见,虽然极致艳丽,却让她感受到一种近乎刺眼的庸俗气息。她不禁暗自揣摩,这个年轻有为的林公子究竟经历过怎样不同凡响的人生历程,才能构想出如此颠覆常规伦理的新颖经营之道。
付佳艺察觉林小风并未即时接过首饰离去,反而显得犹豫不决,她焦虑万分,催促道:“你还在等什么?速速携带财物逃命去啊!”林小风见她发丝纷乱,遂俯身体贴地为她梳理,小心翼翼地将簪子再次插回发髻,不料不慎划破了她的肌肤。“哎呀,疼!”林小风尴尬地清咳一声。他凝视着付佳艺眼中闪烁的泪花,关心地询问:“他们欺负你了?”付佳艺脸颊泛红,娇羞回应:“不过是受了几句恶言相向罢了。”随之,她愤愤地蹬了林小风小腿一脚,娇嗔道:“别管那么多!这跟你没关系,如果不是因为这些财物,我哪里舍得给你!你快走!”
项协宏忍住笑意,低声回应:“老爷,您醉了,方才亲自吩咐我这样称呼您。”
李德贤闻言,脸色瞬时剧变,如同遭逢突袭,他后退一步,手指指向李涵淼,震惊地质问:“你再说一遍?我哪里比不上他?”
时移势易,李涵淼似乎悟透了其中玄机,遂稳稳坐下,开始有序地操控起纺织机。李德贤默不作声地立于背后,耐心守望,直至李涵淼艰难地织出一小段布匹,额头上渗出了细微的汗珠,脸上却洋溢出满意的微笑时,他才启齿询问:“涵淼,为何要将纺织机搬入宫中来研习?”
李德贤不满地反问:“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李德贤见状即刻收起了玩笑之心,急忙赔笑道歉:“妹子别生气,我只是开了个小玩笑罢了!咱们一起长大,共度多年风雨,我怎会对老林有任何不敬之意?你与他相识尚浅,何须如此情绪激昂!”
付绫致稳住心神,平静回应:“沙老爷,关于下人与令公子间的纠纷,我已派人查明,恳请您稍安勿躁,必有真相呈现。”言毕,她紧紧握住付佳艺的手,二人携手退出大堂。沙老爷见付绫致言辞笃定,举止从容,一时竟默然无语,只冷哼一声,独自品味杯中茶水。
春三娘办事的效率如同疾风过境,仅仅一夜之间,便已将名单上所列的各家青楼主事逐一联络妥当。由于林小风借李白诗篇之光,令芳香园名声大噪,虽则青楼这门营生不登大雅之堂,却也因文人墨客纷纷踏足而平添了几分书卷与风雅的气息。各处青楼听闻林小风的大名,无不渴望能得其青睐,甚至只是得到他一笔题字,也都视作对自家生意的巨大助力和荣耀。
而后,他转向秋菊,仔细询问付家目前的情况:“详细情形如何,细细道来。”
一天之内,林小风精挑细选了几家颇具影响力的青楼,并委托春三娘负责联络安排具体事项,确定了会面地点。待到黄昏时刻,林小风带领二十多名帮手浩浩荡荡地奔赴丐帮总部。他在内心深处暗自感叹,尽管自己抄袭了李白的诗句,无意间损害了这位诗仙的清誉,但又不得不借助李白之名作为自己事业起步的垫脚石,实属无奈之举。林小风苦笑不已,深知如果李白在天有灵,必定对此深感愤慨。然而,现实逼迫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一切的一切仿佛都被命运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其中。在这张网中,他既是一名冒险者,也是个追逐名利的逐梦人,一步步踏上了这条充满变数与挑战的道路。
项协宏趋近耳语:“老爷,召集两千多人聚集一处,队伍成分复杂,恐难以形成有效战斗力,且如此大规模的行动极易引起官府关注,一旦涉及汉江王的权势范围,暴露我们的身份将会带来严重后果。”
曲恒丰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是一片混乱。他深知朝廷局势将变,自己身处其中,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他勉强稳住心神,答应周公公会增派人手在城中搜寻林小风的下落。
林小风接过银两,陷入深深的思考,继而猛一拍案,豁然开朗——因那晚惩戒沙晨录之后,竟疏忽了彻底清理后患,如今招致如此大的麻烦,不仅没能彻底解决问题,反而无辜牵连了付家!
“你哪一点都比不上他!”李涵淼沉重地叹息一声。
曲恒丰闻言,心中一紧,脸上却露出苦笑。他暗忖,何家勾结汉江王之事已经败露,自己也被牵连其中。而且,那四名何家人在逃,他实在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叹了口气,说道:“公公明鉴,下官一直在暗中追查此事,只是……”
秋菊与狗尾巴草儿守候在闺房门前,眼见林小风归来,两人疾步上前追问详情。秋菊引领他们步入闺房,小心翼翼地将付佳艺安置在床上,探问事情始末。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是由于饮下过多酒水,打算明日为她在书院请一天假。此刻的付佳艺口中呓语连连,抱怨着燥热难耐,嚷嚷着要开窗透气,林小风担心她受凉,迅速命令秋菊去取黄瓜、茄子等果蔬以解酒之用。秋菊闻令即刻离去。
孟智通低着头,不敢说话。他知道曲恒丰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曲恒丰发泄了一通后,渐渐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加派人手,继续搜捕何家逃犯。记住,一定要活捉他们,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笔墨备齐,林小风借口酒醉手抖,命项协宏代笔。项协宏满腹狐疑地上前询问林小风是否有把握。林小风解开头上束缚的头巾,整理了一下发丝,一手握着酒坛,在台上摇摇晃晃,展现出一副洒脱放浪的形象。
“既然林锦江亲自护送你回家,为何当时不将实情告知?”付绫致追问。付佳艺面颊泛起红晕,低低回答:“的确是由林锦江送我回来,但我并未告诉他全部经过,也许是林锦江主动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