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到过分。
直软的发被言念烫了一次性的卷毛,穿着白色的小西装,蝴蝶结式样的领带夹,袖扣系得一丝不苟,像是童话故事里面的小王子。
但是江三儿不喜欢这样。
比起王子,他更喜欢做骑士,骁勇、冷酷、又深沉。
言念板着脸给他系好了领带夹。
见这兔崽子还想摘,二话没说弹了他脑门一下。
“你这臭脾气,比你爸还讨人厌,以后谁家姑娘瞎了眼才愿意跟你。”
江三儿:“……”
一旁的江北渊:“……”
给江景明系好了领带夹,言念撇下老公孩子去找丁宝怡了。
“哎丁姐姐,要不咱俩走,找个饭店痛痛快快吃一顿,我请你啊!”
“走什么走,大喜的日子,要祝福才对。”
丁宝怡手里端着香槟酒,杯口映照出她的笑容,无害又精致,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言念还想说点什么,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响彻全场的声音,入场的是徐况杰和郑俏俏。
郑俏俏一袭洁白鱼尾婚纱,身材姣好,挽着徐况杰的胳膊。
徐况杰则是穿着黑色的西装,笔挺有型。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不假,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男人,今天难得多了几分贵族男人的气质。
丁宝怡的目光追随着这一对璧人,眼睛像是进了沙子,一点点迷了眼睛。
一定是进沙子了,不然她的眼为何会这么酸涩,这么想哭。
尤其是当两个人经过她身旁,靠得特别特别近,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丁宝怡眼底进的沙子更凶了。
她微笑着,唇角一直保持着45度,不肯松懈。
自以为波澜不惊如同死水的心,此时此刻不动声色划开了一道口子,还没有见血,但是已经感觉到了痛意。
那股子痛意,从心脏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痛得她手指都蜷缩起来。
周围的人在热烈鼓掌,丁宝怡鼓得比任何人都要热情。
她的眼角湿润,她的手心通红,嘴唇都在轻轻哆嗦着,并不明显。
言念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抬手挡住了丁宝怡的眼睛。
“走,看别人结婚多没意思!”
“有意思啊,多有意思。”
丁宝怡拉下她的手。
“哎对,你下午没事对?”
“嗯,怎么了?”言念问。
“正好参加完婚礼,陪我去医院流产。”
丁宝怡一字一句。
她说话的嗓音很轻,姿态漫不经心,目光是正视前方的,背对着太阳,明媚的阳光从身后照过来,把她的脸近乎虚晃成透明的颜色。
直到台上的两个人开始宣誓了,丁宝怡转过身去,正对着大太阳,终于让积攒已久的眼泪痛快地流了出来。
是太阳太刺眼了。
好在这眼泪很快就会蒸发,而且一点痕迹都不留。
结束。
她对自己说。
一切都这么结束了。
以后还要做回原来冷淡风的丁宝怡。
台上。
神父手握致辞,率先看向徐况杰:
“徐况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身旁的郑俏俏女士为妻,接下来的路,无论富有还是贫困,健康还是疾病,顺境还是逆境,都爱她、保护她、并且忠诚她呢?”
徐况杰揉了揉额角:“让新娘先说。”
“噗、、、”
看戏的言念被逗乐了。
谁先说不都一样吗,这徐况杰到底在搞什么鬼。
神父也挺尴尬啊,按照规矩,都是要新郎先宣誓的,因为男人是家里的主心骨。
不过神父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清了清嗓子,看向徐况杰旁边的郑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