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路,终究要自己来行。
陆煊此时浅笑:
“当年,老师收我做徒弟的时候就问过我,是要自斩荆棘还是让他来全程护道,我选的便是自斩荆棘。
我所欲行之路,当是使天下清,若万般都由长辈来护,这条路我走不到底。”
顿了顿,他郑重道:
“此刻,大罗下场斩我,可以说一声以大欺小,我还能找找家长,但他年我自身都大罗了,却又还要长辈来替我拔除竞争者,替我规划前路那算个什么事儿??”
棋子的路由执棋者规划,执棋者的路由自己来谋算。
两尊无上者都沉默了。
中年道人轻声叹息:
“是为师着相了,大道当争.”
绝美女子亦低了低头,但还有些不甘心,小声道:
“当娘亲的,替自己孩子将路铺到底,不是理所应当吗.”
抱怨是这般抱怨,但她最终还是道:
“小煊,都听你的。”
说着,绝美女子眉毛又是一挑:
“你若大罗时,翅膀便硬了,当自己腾飞,但你现在连不朽都未证,我又如何管不得了?”
话音落下,她斜眸看向中年道人:
“那些欲证道果的大罗我可不去管,但打落一尊得道者,总是好事?”
“可。”中年道人果断颔首,远处钉在峭壁上的帝尸亦出言道:
“打落某位得道者,空出半个道果位,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吾愿入局。”
“那么.”
绝美女子目光晶莹:
“从谁开始?废阿弥陀佛的西方净土,还是斩掉后土的轮回?亦或毁去菩提的大宏愿?”
陆煊静听,神色若有所思,基本上也听明白了。
后土以轮回得道,菩提以宏愿得道,阿弥陀佛以西方净土得道,
这些都是可以被斩去的,若是斩去,他们便会如同失去天庭的天帝一般,自完美道果跌落至半枚道果!
真要说起来,三位师尊似也可被以此种方式拽落,从得道者变为占据半个道果的古老者,
只不过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做到罢了。
譬如二师尊若要跌落成古老者,那需要将【开天辟地】、【因果】、【源头】等事物抹除,
可真如此做,万物都不存了!
两尊道果和一位某种意义上超出道果的存在开始研讨,陆煊参与其中,共同商榷,
三人一尸彼此合谋,一言一语,听的焦黑山峰上的佛陀胆战心惊!
“要起大变故了!”燃灯心头惊悚自语。
许久过去,在议论中,最终敲定一局大棋!
“再返秦朝岁月,一定要留意。”
中年道人对着陆煊告诫道:
“这一局,将一尊得道者拽下,成功的可能很小,若是见不可为,便莫要再为。”
“我明白。”陆煊将商讨出的诸多规划记在了心头,神色沉着:
“举秦伐天,本是必败,是为威慑仙佛,是为后来蓄底蕴,说赚不赚,说亏不亏,可要能将得道者拽落一尊,那便是大赚了!”
说着,陆煊看向悬崖上的帝尸,做了大礼:
“便还需请陛下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