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啊,下下雨”
无数民众围着祭台祷告,一个个面黄肌瘦,嘴唇干裂,更有甚者已然显出脱水的迹象来。
戴着面具的青年走在长街上,面具下的脸庞阴沉至极,秦朝九千载,但对他来说只过去了不到一年,
这北海城看着还算眼熟,有一点曾经的影子,但却早没了过去的繁华,呈现一副破败荒凉的景象。
以小窥大,再加上沿途听到的一些哀叹,什么天下大旱十七年
陆煊心头再添了几分怒火来,恨不得马上走去北海龙宫,将北海龙王擒来问罪!
他离去时,天下尽皆风调雨顺,可以说歌舞升平,家家户户满粮仓,而现在
在陆煊心头郁结的同时,他余光瞥见有个粗糙汉子大步走上求雨台,朗声道:
“大家听我说!”
有气无力的求雨声渐寂,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的民众都抬头看去。
那粗糙汉子呵声道:
“天干地旱十七年,是老天爷动怒了,但老天爷为何动怒,大家可知道?”
这汉子中气十足,气血浑厚,声音炸响在这片空旷地,许多苦民面面相觑。
陆煊深深皱眉,静静看着。
不等苦民思索,粗糙汉子继续朗声,自问自答:
“便是因为秦皇无道,秦皇暴政!这几千年来,秦皇铸三百六十五通天台,修阿房宫,建大陵,造长城,劳民伤财,不礼仙佛,触怒了老天爷!”
汉子雄赳赳、气昂昂,来回踱步:
“如今啊,老天发怒了,我们都没有活路了,光这北海城中就有许多户人家已绝了!”
他声嘶力竭:
“当如何?当如何?!”
苦民们面面相觑,无人言。
半晌,有一个小老头呵骂道:
“哪里来的狗东西,在这里妖言惑众,滚下去!陛下无道?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他叉腰大骂:
“大旱以来,陛下开了多少粮仓赈灾,免了多少田税?施了多少仁政?连徭役都废除,俺当年是修过长城的,顿顿管鱼肉,一天还有八十钱,俺孙儿读书都免了费用!”
求雨台上的粗糙汉子眉头跳动,怒道:
“老头儿!你就是跪久了,直不起腰来了!你是暴君的走狗,你是大众的叛徒!”
他跳将下高台,步步走来,怒目圆睁:
“我打死你个走狗!!”
说罢,粗糙汉子便在一众惊呼声中举起硕大的拳,激荡气血,震起虎豹雷音,就要将小老头给砸杀,
忽然。
一个戴着面具的青年不知何时拦在小老头儿的面前,不见动作,那粗糙汉子便折了四肢,瘫软在地上,发出惨嚎!
“谁让你来的。”
在无数惊惧的目光中,青年垂眸,凝视这惨嚎的汉子,汉子心神被摄,不由自主的开口:
“大老爷让我来的,宣扬一城,给仙药一株,灵果百枚,钱财无数.”
许多苦民都哗然,小老头将脑袋从陆煊身后探出,重重的啐了口唾沫。
“呸!!”
陆煊神色冷冽,凝视这粗糙汉子,眼中沉浮诸因诸果,追其根本,看见一个地仙层次的修士。
他点指,将粗糙汉子魂魄打碎,有杀机顺着因果追去,将那地仙也给绝灭了三魂七魄,
旋后,陆煊看都不看失了声息的汉子,一掌摧去求雨台,平静道:
“凡我人族,不求仙,不告佛。”
说罢,他抬头,轻声一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