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落下地平线,但是天还没有完全黑,森林里依旧充满紧张的气氛。
六辆t26坦克熊熊燃烧,炽热的烈焰和浓烟升腾到空中,远远地就能闻到一阵呛人的焦糊味,中间还参杂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股淡淡的烤肉味。
一半的士兵负责警戒,另一半士兵两人一组,拎着阵地中苏军的尸体扔到阵地后面,尸体很快堆成一个小山。
看看手表,温特上尉犹豫了几秒钟,还是下达了进攻命令。
利用灌木和地上堆积如山的尸体作掩护,四名士兵趴在地上,悄悄向苏军退却的方向爬去。
他们的身后,机枪手们手中的g42指向丛林,随时准备提供火力支援。
四名士兵两人一组,先是爬到土坡后面,随后又爬到两辆没有着火的t26车身边,利用t26作掩体,观察对面苏军的动静。
对面的苏军似乎是撤退了,他们很快结束小心翼翼的观察,离开t26,继续向南方的丛林匍匐前进。
温特上尉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挥手,两个班的士兵离开阵地,沿着四名侦察兵爬过的路线,悄悄向苏军阵地爬去。
俄国人难道是被之前的战斗吓破了胆,全部逃走了温特上尉心中满是疑惑。
竖起耳朵倾听一阵后,他听到背后的枪声完全停息,说明战斗已经全线停止。
俄国人应该是看到夜幕降临,不想在夜间进攻,或是在夜间被袭击。所以才脱离战场。
思来想去。温特上尉只想到这一个答案。
然而答案出乎温特上尉的预料。苏联步兵撤离战场,另一个强大的兵种却跨入战场。
带着呜呜的呼啸声,数不清的炮弹落向德军的桥头堡,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白桦树一颗接着一棵被炸断,断裂的树干和枝叶砸落到树下的德军头道:“给我接军部。”
“抱歉,师长同志,军部的电话线断了,工兵和通讯兵正在抢修,暂时无法接通军部。”接线员说道。
接线员的话犹如一点飞落汽油桶里的火星,瞬间引爆了费多罗夫“这桶汽油”。
“从早上到现在,整整一天的时间,竟然连电话线都无法修复,通讯营的就是用这种效率打仗吗你们平时的训练哪里去了”
接线员不敢和师长道:“你们看到刚才那些车长们的目光没有。我很担心他们会忍不住向我们的卡车开上一炮。”
一个下士说道:“如果他们这样做就对了,说明我们的演技足够逼真。”
雅辛上尉将染满灰尘的大盖帽扣到头上,右手狠狠在车厢底蹭了几下,随后又摸上自己的脸颊,他放下手时,脸上已经满是尘土的痕迹。
“再过几分钟,就是我们演出开始的时刻,都打起精神来,你们要牢记,我们是俄国人,前面站着的伊万都是我们的同志。”
一个非常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特种兵笑着用流利的俄语说道:“遵命,连长同志。”
陈道手下的三大特种部队全部师承于德国特种部队的鼻祖勃兰登堡部队,而加入勃兰登堡特种部队的一个先决条件是至少能流利的说一种外语,作为由演员组成,职业造假的梦工厂部队也延用了勃兰登堡部队的选拔机制。
在勃兰登堡特种部队的教导下,欧洲所有的国家,梦工厂部队的队员没有不熟悉的。
特种部队招收的人员必须属于德意志民族,这些人曾经生活在世界各地。
住在东欧的队员能说捷克语、波兰语、乌克兰语,还能说这些地区的特有方言。
住在波罗地海沿岸的德国人能说爱沙尼亚语、拉脱维亚语、立陶宛语、芬兰语,当然也能说俄语。
其他的队员来自这样的地域,他们曾经在非洲甚至是更遥远南美生活过,他们除了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外,还能流利的说当地的方言。
而一少部分精英队员更是能说多达六种语言,少部分人甚至能说一些鲜为人知的语言,例如藏语、阿富汗语。
除了他们掌握的语言技能外,因为曾经在这些地区生活过,梦工厂部队的队员还熟知当地人的风俗习惯,这样就很难把他们和当地的人区分开,他们可以毫不费力的融合到敌国民众中去。
用梦工厂部队头子,资深导演出身的施佩尔伯格上校的话来说,每一个进入俄国的梦工厂部队队员都知道如何像“俄国人一样吐一口俄罗斯式的唾沫”。
雅辛上尉和他的部下也不例外,进入苏联前接受过针对性的训练。
回想起过往训练中的种种笑话,雅辛上尉摸出衣兜中的一个银质酒壶,拧开壶盖递给那个年轻的士兵。
“我命令你,喝掉这些伏特加,加加林同志。”雅辛上尉故作严肃地说道。
“是,别列科夫同志。”化名为加加林的年轻士兵说道。
拿过酒壶,加加林仰脖咕咚咕咚干掉半壶伏特加,酒精的刺激下,他白皙的面庞瞬间染上一层红霞。
拿回酒壶,雅辛上尉干掉剩下的半壶酒,顺手将酒壶塞进腰间的口袋。随后靠着车厢里。静静地等待战斗的到来。
和阿利图斯城不同。默金镇全镇坐落在涅曼河东岸,跨河大桥的西岸全部是茂密的树林,雅辛上尉座车下的公路自森林间穿过,直通跨河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