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始终跟在太子身边服侍,太子似乎真当她是个婢女。
到点儿解散,各回各家。胤礽做戏做全套,先命人将年老之人一一安顿好,都上车走了,才领着俩包子登车走人。
安弼服侍着太子和俩包子上了车,又殷勤的给放下帘子。
“奴才恭送太子殿下,恭送两位小阿哥。”
“安大人,你今日辛苦了。”
“能给主子办事,奴才荣幸还来不及,不辛苦。”
“嗯,有这份忠心就好。安大人,虽说你已致仕,又华屋住着,美人伺候着,日子过得比谁都美,可也别忘了帮皇上分忧,给朝廷出力呀。”
安弼“噗通”跪下,“殿……殿下……”
日子过得比谁都美……这……这话可不能说……
安弼心里叫苦。
难道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汗阿玛打算在这江南建几所官办的学院,要真有这份孝心,其中少不了你们这些旧臣出力的地方。走!”
最后一句话却是吩咐车夫。
车驾远去,安弼才从地上爬起来,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琢磨太子给的提示。
官办的学院?
建学院得用银子……
要不?捐点儿银子?鼓动着那帮盐商们也捐点儿?
太子殿下是这个意思?
莲生美人给不给送过去呢?
那可是全扬州最貌美风情的瘦马了,太子一点儿不动心?不能?
“……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弘晖坐在车里摇头晃脑的背《硕人》,背完,托着下巴,神往道:“今儿终于见到卫庄姜一样的美人了。”
太子眼波微闪,这两个小子又想干嘛?
果然,听他儿子嗤笑道:“卫庄姜?别糟蹋人家了!人家好歹是个公主,断不会是这种样子!再说了,那诗里的话是骗人的,那样子怎么会美?”
弘晖立马接上:“为什么?”
弘晳摆出一副学究样儿:“领如蝤蛴,蝤蛴知道是什么不?天牛的幼虫。脖子长得跟小虫子似地,不时再蠕动一下,能看吗?再加上螓首蛾眉,从脖子往上,三只虫子。”
太子:“……”
这首诗是这么解释?上书房讲《诗经》的师父是谁?!
孤发誓,让孤查出来一定拖出去打一顿!不对,现在不准打师父……让他回家吃自己去!
弘晖还在那儿捧场:“还有腰哦!”
“勒出来的,像蛇一样。”
胤礽忍不住了:“你们两个天天就琢磨这个?小小年纪不学好……等回去收拾你们!谁给你们讲的《硕人》?什么勒出来的?谁告诉你们的?”
“唐佳皇玛嬷!”
“唐佳皇玛嬷!”
俩包子异口同声。
太子:“……”
孤刚才发的誓不算!
“阿玛,您前几日忙,儿子还没跟您说呢。儿子和弘晖弟弟跟唐佳皇玛嬷去街市上体察民情,见到被淘汰的扬州瘦马了哦。唐佳皇玛嬷说,这些女子都是被摧残的可怜人……”
俩包子blabla给太子上了一堂民生疾苦课,从瘦马的产生说起,痛斥盐商的变态心理需要,对“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的现象大加鞭挞一番,末了,总结:“所以,养瘦马是不对的!那个安弼好坏!”
胤礽:“……”
估计是发现自己今天的台词都被省略号代替失了面子,胤礽决定找补回来:“嗯,有几分道理。不过,看一个人是好是坏不可如此草率。孤问你们,可知孤最后对他说的话是何用意?”
“回阿玛话,您是暗示他帮着建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