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将房门敲的蓬蓬蓬震天响。但里面的刘得旺却是翻了几个身后照旧睡。
“还没醒?”钟奎这会是真急了,一看时间,好家伙,让乡长的车等了有二十分钟了!
但正在这时候,外面却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好哇,哪个龟孙子敢偷老娘的东西?快,围起来!梯子都在?胆子不小啊!”一个女人的大嗓门让里面的钟奎和小李顿时色变。
“桂花嫂!”钟奎脸色变得很坏,居然被人当作小偷了?
“这是怎么回事?”钟奎羞恼的看着小李道。小李却一脸的无辜,委屈道:“钟所,我也不知道啊,我拿了梯子就走的,路上也没遇什么人,谁晓得桂花嫂怎么知道了,我怀疑我有人看到墙外的梯子——”
“砰!”大门被一下推开了,然后进来五六个人,安着铁锹和木棒之类的,一副围困的架势,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也进来了。
“啊。钟奎?钟所长?”有人马上认出里面的‘小偷’来。众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抓小偷居然抓到了钟奎这副所长和小李这干员,这可能吗?
但桂花嫂一愣之后,却得理不饶人,何况,大老钟(钟奎他爹)和老刘家闹的不好,是祖辈的世仇,如今老刘家的老2当了好几年的第一副乡长,才将大老钟家压了下去。
“好哇,小老钟,偷东西居然偷到老娘家里来了?今天看你怎么向乡领导交代!”桂花嫂马上骂道。
“怎么这么多人?在干啥?”这节骨眼上,里面的门却开了,刘得旺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出来了。
钟奎怒火充眼了,却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这里在办案,无关人请离开!”钟奎说道。
“办案翻老娘院子的墙头?不行,非得和乡领导评理,派出所了不起,就可以翻人的墙头了?”桂花嫂却的得理不饶人。
最后,一帮人去了乡政府,这事乱的很。钟奎别提有多憋屈了,刘副乡长发话,批评他,最后还是郑海富打电话捞过来的。
等他带着茫然不知发生何事的刘得旺赶到乡长车上时,郑海富眉头皱的有半尺深。
“老钟啊,你这办事还缺了点火候啊?怎么和老刘的家人起了冲突?刚才刘乡长给我打电话,很是有意见!”郑海富不悦的说道。
他刚才还给刘副乡长打电话求情,把钟奎给放了出来。居然被个婆娘围着,还是个副所长呢,这一下钟奎给郑海福的印象要大打折扣。
不过,好在钟奎和大老钟这当地的旺户是支持自己的,这才算揭过。钟奎却将气撒到了一脸呆愕的刘得旺身上,这家伙虽然是青木乡的老名人,但却从来上不了档次,更别提和乡长书记坐一个车。
“龟孙子刘得旺,还愣着干麻,上车!老子被你害惨了,平时你这龟孙子锁啥个门?那里面破成求了,你锁个啥?”钟奎踢了刘得王一脚,骂道。
严伟民却是心里大乐。刚才,小李将事情说了一遍,他赞赏了小李一句,机灵!
同时心里也大恨,好啊,你个小老钟,你这狗日的把梯子锁了起来,怪不得老子上次找不到呢!
“老钟,你这是说的啥话,人家锁自己家门都有错了?我看你这同志还得好好接受教育!在乡长面前你太不像话了!”严伟民训斥道。
这脸都撕破了,也好不了了,干脆,他也不顾忌了。这大好机会,不教训他下还不知道他才是派出所一把手!
“好了好了,马上去刘得旺家里!”郑海富听着烦躁,断了两人的话。
乡长车子和派出所的车子很快到了山脚,却意外的碰到了一拨人,正在田间地头搞什么,有四个人,看打扮不象是农民。
“老严,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郑海富看着这些人,有些疑惑道。严伟民一看,想了下,很快记起来了。
他也是乡党委委员,所以很多会议他是参加的,只是并没多发言。
“乡长,这是杨凌农学大学的师生,上次乡上还接待过,在做什么研究——”严伟民说道。
有着提示,郑海富也很快想了起来。这是林忠书记接待的,他当时干脆回避,所以记忆并不深。
“这些人怎么还没走?”郑海富皱了下眉头。他记得,似乎有两三个月了?
不过,这些人有上面的市、县介绍函,要求乡上好好接待,提供一切便利,方便他们研究。
严伟民暗自一笑,说道:“乡长,这些人里有一名是农业大学的教授,另外三名是研究生,当初说要搞三四个月的研究,最后会给乡上提供一份建议报告——”
“哦?原来是这样——”郑海富敲了敲脑袋说道。
“乡长,他们好像要收摊了!”这时,钟奎说道。的确,那四名师生在收拾东西,好像今天的研究结束了?
“那先等等,等他们走后我们再过去!”郑海富说道。他并不想和这些人见面。
严伟民眼神闪了下,心思却亮的很,更是不屑。这些只是研究人员,你一乡长犯得着生气吗?
连见个面的心都没有,心胸狭窄啊!————
“老师,那边的小院里似乎在提炼矿石,这对我们的育苗研究是否会有影响呢?”四人中,一名女学生看着山脚刘得旺那院子似乎有烟在一小塔冒出,不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