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鹏举都惊讶连连的看着和自己记忆不一样的金陵新城，人都麻了。
“这……这是我大明的金陵？？”
严嵩、崔铣等随行官员，也都一个个愕然无比，看着眼前的金陵。
“这是金陵……不是？”
囚车当中的刘健、谢迁二人本来早已经麻木的眼神，看到了如今的金陵城外情况，早已经是写满了愕然。
“这自然是如今的新金陵！新大明……”
“怎么样？两位……还要骂陛下是杨广，是大明暴君吗？”
刑部尚书吴洪看着两位前阁老一脸震惊的样子，终于算是扬眉吐气了一番。
他都没有如同黄宝那样解释，只带路，让这些人自己看。
因为。
这两人算是乘坐囚车，一路从京城南下而来。
一路南下，他们自然见到了大明军阀割据，一副王朝末年兵荒马乱的场景。
他们从哪个时候，都开始骂朱厚照，都开始向大明列祖列宗哭诉。
可惜，到了南直隶，进入应天府后，他们就骂不出来了。
到了如今繁华忙碌庞大的金陵，他们的嘴，更是被焊死了。
金陵的变化，自然是再次冲击了他们坍塌的三观。
两人在吴洪的嘲讽之下，更是哑口无言。
只能默默观看这一切。
直到到了一处。
“吴大人，辛苦了……”
“我来看看昔日的同僚……”
他们的囚车在金陵老城的城门口停了下来，李东阳早已经在此等待。
六眼相对。
都瞬间泛红。
昔日都高高在上的同僚，如今一个在囚车里头，一个在囚车外头。
看到李东阳这样，刘健和谢迁更是羞愧低头，不敢看李东阳。
刘健和谢迁甚至闪了一个念头，当初的那场朝会，若是他们来金陵，可能如今有不一样的命运了。
“刘老……”
“谢老……”
“唉……”
看着沦为阶下囚的两人，一时间李东阳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临到嘴边，又只能是化作一声声叹息，死者为大，还是不要刺激他们的好。
“宾之……”
“我听说……我儿也被抓了。”
“他们如今，还好吗？”
谢迁终于是勉强鼓起勇气，抬头询问李东阳。
他们九族在南方……京城的已经被就地正法，但还有儿子在南方。
“他们……还好，都在等你们呢……”
李东阳再次叹息一口气，不想说下去，谢迁的一部分家人在南方，等着谢迁到来的时候，一起上路呢。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们还能见到陛下吗？”刘健也开口，现在他只想要见朱厚照最后一面，彻底死心。
“能，陛下应该会在太祖诞辰祭天的那天，见你们……”
李东阳自然也求过情，但是朱厚照拒绝了他。
用朱厚照的原话说，新大明需要用有分量的人头来和旧大明做切割。
刘健、谢迁的人头，刚刚好就有这些分量。
“能见到陛下最后一面……老夫算是死也瞑目了……”
刘健闭上眼睛，长长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