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是觉得我们好欺负,那咱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这正是他们之前向魏征家要求的彩礼钱加陪门钱两百万那个数。
杀人还得诛心。
“卢娘子,这是我请王学士一起合伙酿酒开酒坊,不是娉礼也不是陪门财,若是你们真能看的上我三弟,到时咱两家结亲订婚,娉礼这些,自然也按你们家风俗置备好的。”
“这可是西域龙膏酒,平时难得一见啊,今日托武二郎的福,”王绩也不客气的直接就开了坛倒酒。
武怀玉的这条件很不错,仅仅就是这价值两千贯,就足以解决他们留在长安的诸多问题了。
“好,那明日我带我三弟再来拜访,王学士可以考一考他的天赋资质,若是觉得可以,可以先收为弟子嘛。”
许久后王绩亲自来开门。
王绩日子过的挺清贫,虽是名门子弟,他爹以前是隋朝的国子监博士,兄长更是大儒,但父兄都死的早,又因天下动荡,家道中落,要不是因为穷,王绩也不会被薛说劝动出山为官。
“饮酒了。”
王绩明白了,他妻子卢氏也明白了。
“不瞒两位,这事要说跟魏征一点关系没有,那是骗你们的,但要说有关系,也关系不大。”
武怀玉提出想跟王绩一起酿酒,说自己有不少酿酒秘方。
王绩夫妇听了都一起愣住。
他们夫妇直接就先自饮三杯。
王绩在怀贞坊是租的房,进京后租的,这房子是薛家的。就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薛收家,薛收是王绩大哥王通的学生,也还是王绩的好友。
王绩感受到妻子的态度,便也点了头。
王绩举杯,“我也读过武将军在陇右做的那些诗,充满边塞豪迈之风,那种带剑书生的豪迈大气,极有魏武遗风,某的那些诗与之一比,格局差太远了。”
可令史焦革调去太乐署,他请求调去做太乐丞没被准,跟魏家这亲事又闹的满城风雨,让士人嘲笑。
“王学士辞了官,如今听说要回河东龙门老家去了,这些天正收拾东西呢。”坊丁透露。
王绩凑上去用鼻子嗅了嗅酒坛,“嗯,好酒,里面请。”
“我那里还有用梨子、杮子、葡萄、红薯酿的美酒,明天便也一并带来请王学士品尝点评一二。”
他跑去拜访王绩,就是那位以秘书正字待诏门下的斗酒学士王绩,先前魏征想结亲的太原王氏子。
因这层关系,王绩在长安住薛家这小院五年了,其实薛家一直都没收过他房租。
王绩的兄长王通是天下有名的大儒,龙门讲学桃李满天下,而薛收的父亲薛道衡也曾号称天下文宗,因为太有才被杨广妒忌杀死。
“甚?”
“我打算投钱三千贯来打造酒坊,请王学士来帮忙品酒把关,我给王学士四成份额,另外再给学士延康坊一座三百贯的宅子,京畿三百亩地,再送王学士两匹马,两房八个奴隶······”
不是他想回家,实在是长安呆不下去,这官当的没半点起色,还老是因喝酒误事被弹劾,当来当去还是个九品,要不是薛家兄弟,还有兄长的学生们照顾他,他这九品其实也早保不住的。
“去意已决,无心仕途了。”
王绩也少了一个知己,在长安越发孤独了。
老武哈哈大笑几声,提着鸡跳下围墙走了,留下魏征身上挂着一把鸡肠子,愣在当场,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紫,紫了又黑的。
武怀玉笑着继续道,“我想让我三弟拜在王学士名下,若是王学生不嫌弃,我还想跟王学士家结个亲,为我三弟订婚王学士之女。”
当然,酿酒只是业余的一个爱好,顺便赚点钱而已,我想请王学士到武氏家学里指点下武氏族中子弟们的学业,”
“其实我今日来,是想挽留王学士留京,”
“听说王学士已经辞了官,要回河东龙门老家了?”
“武将军?”
武怀玉虽然不止一次说那些诗是他师父做的,但根本没有一人相信,所有人都认定就是武怀玉的诗,甚至听说长安一些读书人还把他称为诗坛后起之秀,开创边塞诗派。
“我不是留王学士做官,也没那资格,”
王绩是一个很有才的诗人,但他属于李白那种诗人,不适合当官。
心中一番思议,武怀玉吃完早饭便匆匆出门。
好歹了是河东裴氏名门出来的,让她跟泼妇一样骂街真张不开口,况且心中一直觉得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