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子,哪个不是恨不能娶五姓女呢?”
“读王学士的诗,能够感受到那种放荡不羁的自由,惆怅之中见洒脱,你的律诗更是了得。”
王绩进院就冲正织布的妻子大喊,叫一起来饮酒。
裴氏气的拍大腿,想骂,却又骂不出来。
他诗中称为野妻,还说她是酒鬼,其实这位姓卢,范阳卢氏之女,也是个才女,但跟着丈夫过着清贫的日子却从不曾抱怨过,锦衣玉食的她换上荆钗布裙,织布做饭,也一样从容。
“哦?”
老武做法还是比较简单粗暴又直接的,但确实挺解气,不过武怀玉觉得对魏征这种人来说,这样的攻击根本算不得什么。
“一会炖个鸡汤。”怀玉交待。
王绩这位大诗人,就也很喜欢武怀玉的诗,是真心喜欢。
李世民不给他面子,他也不想再给李世民做官。反正复出入朝五年,仍还是个从九品下的正字。
“欺人太甚!”魏征扯下鸡肠子,气的胡子乱抖。
魏征哪料到老武来这手,一个闪避不及,被鸡肠子糊了一身。
“好酒就得有下酒菜嘛。”怀玉笑道。
卢氏端着酒杯,又大饮了一口龙膏酒,有几分意动,现在这般离开长安回河东龙门,终究不是有些不甘愿的,丈夫还这么年轻,她还是希望丈夫仕途上能再有发展。
怀玉掏出一包白切羊头肉,再掏出一包炒蚕豆,还有一包卤猪耳丝。
王绩嗜酒,经常误事,要不是薛家兄弟照顾,又有他已故兄弟王通那些门人杜淹、王珪等的照料,其实他这官早当不成。
武德四年的时候,薛收奉旨亲自去龙门几次请他出山,最终才把王绩请出来再次为官,入京后,便一直住在薛家这小院,可惜武德七年年仅三十三岁的薛收病逝。
怀玉把话说的这般直接,就是看中太原王氏的名头,但这般坦诚倒挺让王绩欣赏。
有名的诗人,一般仕途都混不好。
“哎呀,魏公伱接的这是真准,”
位于坊中清明渠畔的一座占地一亩左右的紧凑小院。
“盘缠都没有,你又去买好酒喝?”王绩妻子虽然抱怨着,却还是过来了,看到武怀玉倒也挺大方的打招呼。
武怀玉给王绩倒了杯酒,“王学士的诗我几乎都读过。”
老武得意的道,“秀才遇到兵,也有理说不清,对付魏征这种读书人,就不能跟他讲什么道理说什么律法,就得跟他来点横的,我老武家能住进这里,那是我儿立下功勋,于国有功,陛下赏赐,他魏征耍嘴皮子笔杆子的,凭什么妒忌我们?”
那酒坊四成份额,还有一座宅子,三百亩地,两匹马八个奴隶,这些都算是彩礼,算下来,当值两千贯了。
要不是因为穷,他也不会答应魏征家请婚,提出一百万陪门财就联姻。
怀玉跟着老爹把鸡送回厨房,这只可怜的公鸡早上还尽职打鸣呢,结果这会为了震慑魏征,被杀了。
“我觉得王学士回乡去种地,倒不如在京酿酒,我有许多酒方,咱们一起酿酒,还能编一本关于酒的书,
小院简陋,只分前后院,没有外院和中院,甚至院里除了一对老仆夫妇,没有别的下人。
“我准备回龙门东皋山种地。”
大白天的王绩居然一身酒气,这位自称能饮五斗,还给自己取了个别号五斗先生,论酒量比马周还豪横。
他这话说的很大声,故意让隔壁还没走远的魏征听。
一坛酒去了一半,这时王绩才开始问起怀玉来意。
王绩好酒,但是个诗人,也是名士,虽然说官做的不怎么样,秘书正字、六合县丞,都是八九品的小官。
今年已经三十八岁的王绩,其实也在长安漂的很迷茫,虽然经常说回老家种地,但老家也没多少地种。
卢氏饮酒的样子很洒脱豪放,大口的饮。
走的时候,王绩夫妇亲自送到了坊门口,引来坊里许多人惊讶不已。
怀玉骑着夜照白哼着小曲欢快的回了永兴坊,路过魏家的时候,冲着魏家大门吐了口老痰。
他相信这门亲事要是谈成,到时能把魏征气的吐血。
虽然这样做会惹怒魏征,可武怀玉才不在乎,是他屡次三番的挑衅找事在先,这是他自取其辱。